盛謹墨劍眉微蹙,被年幼夕拉著,不讓靠前。
他見年幼夕拿出一疊黃表紙燃了,丟在祠堂裡,很快,那些影子就晃晃悠悠的散了。
“這些是什麼?”他見過鬼,但是沒見過影子。
“這是張家祠堂裡供奉的祖先,他們不害人,但我們活人也儘量不要去招惹。”
“人家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上百年的,我們打擾就是不對。”
“我剛剛給他們燒了些禮物過去,就當是賠罪了。”
年幼夕從來都不會主動招惹這些,但不小心撞著了,又是自己理虧,當然得表示表示。
好在張家這些祖先好說話,拿了禮物就不管事兒了。
這樣兩人才能直接進了祠堂裡,去找被關起來的月紅。
“你剛剛說,這裡陰氣好重?”盛謹墨問,陰氣重,不該是有邪祟的嗎?
年幼夕點點頭:“嗯,這裡陰氣很重,如果只是這些張家人的祖先,不該有這麼重的陰氣,除非……”
她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麼,重新返回供著那些牌位的桌前。
迅速的在上面掃過,果然發現了一個看起來新一些的牌位。
‘張連志’也是老張家人。
她看了眼,說道:“可能跟這個新來的有點兒關係吧。”
按理說,這種上了百年的祠堂裡,如果這麼重的陰氣,早就鬧出大事了。
這種地方可是供奉著不下幾十個的先人,很容易出亂子。
除非,是剛剛來的這個在搞事情。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祠堂後面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哭泣聲。
‘嗚嗚嗚……’
那女人抽噎著,也不敢大聲地哭,哭的都小心翼翼。
她和盛謹墨對視一眼,看來應該是被關在這裡的月紅。
年幼夕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就看到月紅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哭的已經沒了力氣。
“月紅?”她還是穿著昨夜新婚時的那件紅色衣衫。
聽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月紅嚇得一哆嗦:“鬼、鬼……”
年幼夕無奈的一笑:“我是人,你看清楚。”
後院四周掛著燈籠,勉勉強強的能照到年幼夕的臉。
月紅聽到她跟自己說話,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你、你真的是人?”
年幼夕靠近了些,見月紅哭的臉都花了,開始幫她鬆綁。
被綁久了,月紅直接跌坐在地上,虛弱的喘著氣。
“你是被張大柱家買來的嗎?”年幼夕又問。
月紅緩和了一會兒,才哽咽著說道:“我是曹家村的,我家裡窮,鄰居說帶我去縣裡面的大戶人家做丫鬟,能賺銀子。”
“我跟著他去縣裡,可誰知道……”
月紅哭的稀里嘩啦,半天說不清楚一句話,急壞了年幼夕。
“月紅,你說明白點,我們才能救你出去。”
“你總不想被他們扔河裡去吧?”
一聽到自己要被扔河裡,月紅馬上就不哭了。
她紅腫著雙眼看著年幼夕,道:“我家裡那個鄰居,是個混蛋,他在林子裡想要……他想要糟蹋我,被我拿石頭給砸暈了。”
“可是我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只能亂走,誰知道那個混蛋追了上來,他打了我一頓,就把我賣到了這個地方。”
“張家族長讓我嫁給張大柱,我不從,他們就打我。”
“後來……族長給我喝了什麼東西,我想不起來了……”
“等我醒了,我就看著他們拖著我在河面上,我嚇壞了。”
“然後我就被綁在這裡了。”
年幼夕聽著她的話,眉頭緊皺:“你記不記得張二柱?”
月紅想了想點頭:“我記得,張大柱的弟弟。”
“那你記不記得,你昨夜是要跟他成親的?”
月紅一臉驚訝,激動的看著她:“不可能,他們說讓我嫁給張大柱!”
“而且,而且張二柱他,他一個女孩子,怎麼娶我?”
這下換做年幼夕驚訝了,就連旁邊的盛謹墨都有些疑惑。
張二柱是女孩子?
“你說張二柱是女孩子?你確定嗎?”年幼夕追問。
月紅一個勁兒的點頭:“我嫁給張大柱那晚,偷聽到的。”
“張家老太婆和張二柱說,等我給張大柱生了兒子,就把張二柱是女孩子的事告訴村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