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眼旁邊那捏著蘭花指的彪形大漢:“這也是?”
“算是吧?”她看那大漢的臉上刻著‘罪’字,想必也是被放逐進來的窮兇極惡之徒。
只不過這個匪徒心裡住這個小公舉罷了。
當寒冥掃過清雅時,片刻猶豫:“尚存一魄在人間。”
說實話,清雅看到寒冥的時候,差點嚇尿了,她還以為地府侍者要來帶她走。
但好在對方並未拿出傳說中的勾魂索,只是一手捏著娃娃,一手捏著大漢。
年幼夕踹了一腳寒星,示意他給大哥來點兒表示。
寒星恭敬道:“多謝護法。”
年幼夕翻了個白眼,沒救了,現成的抱大腿機會都不要。
寒冥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看向年幼夕:“酆都百年之約,可還記得?”
年幼夕額角微微一跳,她小聲叨咕著:“約的又不是這個我。”
話音剛落,一股邪風不知道從哪兒颳了過來,吹亂了她如墨般長髮。
眾人明顯感覺到那股陰風中明顯夾雜著一股怒氣和譏諷似的。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嘲諷年幼夕膽小怕事,在罵她慫了。
“酆都之約?”盛謹墨站在她身側,抬手將她凌亂髮絲順了順。
年幼夕乾笑兩聲:“這個吧,說來話長。”
“那你自己同他說吧。”寒冥沒有廢話,消失在眾人眼前。
荀王一臉長見識的驚呼:“我還沒死,就能見著勾魂使者了?”
年幼夕幽幽道:“他是護法。”
是使者們的直屬領導,給使者們畫考勤那種。
荀王不懂,反正就覺得好厲害的樣子,見了世面。
清雅偷偷鬆了口氣,但看向年幼夕的眼神裡,夾雜著各種不明。
“小姐,你真厲害。”靈郡摟著懷裡的包裹,佩服的看著她。
年幼夕笑笑:“跟我混,保你長見識。”
“長鬼見識。”白嶽愣愣的接了句。
靈郡不高興了:“你罵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嶽急著解釋。
兩人吵鬧著,氣氛也緩和了些。
但,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才是最為艱險的。
陰冷的河面上,年幼夕那隻小紙船正在飄蕩。
“還愣著幹什麼?上船啊。”
她回頭看著眾人盯著河面蹙眉的樣子。
“王妃,這能上去?”白嶽一聲王妃,似乎是認可了她的身份。
靈郡直接把他擠開:“我們家小姐說能就能,你害怕就閃開。”
“誰說我怕了?”白嶽眼睛一瞪:“我就是不知道咋上去!”
年幼夕唸了幾句,那船‘嘭’的一下子,就變大了數倍。
雖還是紙做的,但起碼能坐下他們幾個人。
盛謹墨幾乎沒猶豫,摟著她的腰,腳尖一點就飛上了船。
餘下的人紛紛上船,一臉‘長見識’的模樣。
小船順著河面飄,偶爾幾條落網之蛇碰到年幼夕,‘嗖’的一下子就遊沒了。
她看著那水蛇脊背上的細小圖騰,皺了皺眉。
“這裡果然能找到線索。”盛謹墨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年幼夕輕輕點頭:“嗯,那柳葉蛇信,應該是一個符號,但它代表著什麼呢?”
如果說,飛鷹展翅代表神盾局,骷髏頭章魚代表九頭蛇。
那麼這個柳葉蛇信,是不是也是一個組織的標記?
“這河面上不是有雨來著?咋停了?”
荀王還記得自己在河面上被砸的渾身疼,還有那股說不出來的怪味。
年幼夕託著腮,輕飄飄來了句:“那是它在母胎裡的羊水。”
荀王臉色一頓,有種想吐的感覺。
很快,幾個人就過了河,進入到更深一層的林子裡。
“天黑了嗎?”靈郡抬頭望天,沒有一絲光亮。
這黑夜幾乎是一瞬間襲來,都不給人一個準備。
白嶽身上揹著火石,搓了幾下,引燃了火把。
但是周圍空氣變得潮溼,風又大,眼看著火苗越來越小。
荀王剛落了水,冷的臉色發白,連連打噴嚏。
“六王爺,您老沒事吧。”白嶽剛問著他,自己就打了個噴嚏。
“沒、沒、阿嚏!”荀王冷的裹緊了衣服。
“白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