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過來。
我是掌控過空間之力的人,我當然知道這些裂痕有多麼恐怖。
「超·新〇的眼鏡」的無敵還有十分鐘。
但是周天祺什麼都沒有。
他的手被突然出現的一個個空間裂痕切割的支離破碎。
但是他伸向我的手沒有一點猶豫。
只是瞬間就抓住了我的手,我已經能看見他左手上的骨頭了。
他一把把我撈進懷裡,在抱住我的瞬間頓了頓,飛速把我拉出了花轎。
還得是親哥,靠譜。
然後我就看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把外袍脫了遞給我,“雖然我覺得我對你挺包容的,但是……”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我的裙子。
我低頭。
我:……
壞了,我忘了我現在穿的衣服被我燒了一部分,是超短裙——
火速把他的外袍穿上,然後給他迅速兌換了一瓶高階治癒劑澆在了他那血肉模糊的胳膊上。
他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看著自己的手快速癒合。
“也是墮神給你的?”
等手臂上的肉都長好以後,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完好如初的手,探究的眼神看向我。
看得我有點心虛。
統,怎麼有種我要掉馬的感覺。
【您別說了,我也有這種感覺,宿主您給他的道具太多啦——】
那我能怎麼辦!
在他盯著我看的讓我差點應激之前,他轉開了視線,那封被凍住的婚書還在原地,沒有一點變化。
而整個山洞,自從婚書被凍住以後,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
包括兩個肉蟲子。
白芷也掙開了身上的紅綢,所有人都趕了過來。
“現在要怎麼辦——”易昀問,
“那個婚書是核心嗎?”我問,“可以毀掉嗎?”
周天祺率先搖了搖頭,“毀不掉。”
“或者說不能毀掉。”他看向我們身後的上百位女性,“婚書毀了,這個空間會整個坍塌,她們都會死。”
“你和白芷身上也有「落花洞女」的烙印,你們都在這個婚書上。”
他走過去把凍住婚書的那一塊冰掰下來拿在手上,透過純淨的冰可以看見婚書上面的字。
除了那個肉蟲之前宣讀的婚書內容。
還有一堆名字。
我的名字用金色寫出來,排在了第一位。
因為我是登上花轎的那個“新娘”。
花轎完好無損依然停在那裡,我和周天祺兩個人都沒能把它銷燬,花轎和婚書是一體的,都是「落花洞女」的核心。
我懷疑那個神龕也是。
畢竟構成「落花洞女」傳說的元素就那麼幾個。
“落花洞女的傳說中,洞娘是可以自愈的。”
易昀突然開口。
“我看過相關的資料,”他從背的包裡翻出一本皺巴巴的小本子,“多曬太陽,多出門呼吸新鮮空氣,少戀愛腦。”
“喜歡山神不如喜歡紙片人,至少帥。”
所有人:……
我神色複雜看向他,“……你覺得這個方法對咱們有什麼幫助嗎?”
“……”易昀看向我,“我可以讓她們出去曬太陽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為了這次任務我特意做了深層喉部護理,保證人美聲甜狀態滿滿。”
我看向周天祺。
周天祺:“……你試試吧。”
哥,你妥協了——你的無語都透過你的語氣傳達出來了。
易昀掏出了一個擴音器。
“你們不喜歡山神。”
然後他咳出一口血,很熟練地往嘴裡倒了一瓶糖漿。
“你們有自己的意志。”
穿著紅嫁衣的女性們沒有什麼動靜,但是上方懸掛的紅繡球掉下了一些,四周開始震盪起來。
“你們不是誰的新娘。”
大部分的紅繡球都掉了下來,我和周天祺同時掐訣,護盾將在場的人都包裹起來,山洞的震盪更明顯了。
空間正在坍塌。
“你們明天想去曬曬太陽。”
所有穿著紅嫁衣的女性都面無表情地流下了眼淚。
隨著他最後一句話落下,大量的血液從他的口中噴出,他半跪在地上,從包裡熟練地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