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拒絕了,而且應該是以一種十分叛逆的,殺光所有「異常」的方式來抗議。
周天祺就是一個寧可教我負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負我的人。
他不在乎任何的事情,所以得知真相後,他選擇了不給任何人留機會。
他自殺了。
這個人自我到連自己的生命也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而為了世界不崩塌,世界意識將一切都回溯了,並且拉來了我。
……一個很殘忍的事實。
我現在是周天祺唯一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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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從維拉爾的空間出去後,看見的就是坐在床上生悶氣的周天祺。
“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氣鼓鼓地問。
我看著他很難想象他再來一次的心路歷程。
“跟我說「雙棲」了。”
周天祺愣住了。
他看向我的表情都變了,表情變得狠戾起來。
“他跟你說「雙棲」的什麼了——”他靠近我,“他想讓你也變成異常嗎?他想讓你成為「雙棲」嗎?”
他看起來有些癲狂,抓住了我的手。
“阿盈是我的,你不可以成為「雙棲」——”
我抱住了他。
拍了拍他的背。
“不是,別怕。”
“我在想,上一個成為「雙棲」的人,是不是就是爸爸。”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我卻是肯定的語氣。
為什麼我十歲之前要待在祠堂裡。
為什麼周天祺很討厭走進祠堂。
為什麼二叔三叔四叔都不跟我們講關於父母的事情。
為什麼我和周天祺一直是獨自生活。
為什麼周家人從來不會過分管教我們。
因為我們的父親是現任「雙棲」,而我們之一會成為新的「雙棲」。
因為「父親」會庇護我。
因為和我們建立太多的聯絡會痛苦。
因為周天祺什麼都知道。
他回抱住我,抱得緊緊的,“阿盈,哥哥不會讓你成為「雙棲」的。”
我嘆了口氣。
果然,我是他唯一的弱點。
“那麼你呢?你要去成為「雙棲」嗎?”
我問他。
他沒有說話。
“只要阿盈活著,【我】就是活著的。”
“因為我知道,阿盈本來是不該存在的人。”他緩緩地說,“我早就發現,這個世界很多時候是圍著我轉的。”
“我想變強,所以我就變強。”
“我想要得到什麼,我就會得到什麼。”
“我不會真的死去,不論什麼絕境我都能度過。”
“就算我什麼都不做,我的手邊也會出現絕地翻盤的關鍵。”
他回憶著。
“在我的夢裡,所有人都像是設定好的機械,圍繞著我,說著類似的話,做著類似的行為。”
“虛假又空洞的世界,原來是為了讓我成為既定的‘祭品’。”
“然後我奪回了死亡的權力。”
“既然這個世界是圍著我轉的話,那麼我的死亡也應該是自己說了算吧?”
我聽著他的話,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他太聰明瞭,他知道自己是“主角”了——當他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又不能逃出來以後,他的人生就只會剩下虛無。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才自殺的啊。
“但是我沒有想到,連死亡都不被允許。”
他看向我,眼睛裡看不到光。
“不過還好,現實有你在。”
“在我的夢裡阿盈是不存在的人,而現實的阿盈是分割了我一半的命格的另一個【我】。”
“是對我的恩賜。”
“所以只要阿盈活著,【我】就是存在的。”
這也太悲觀了。
這孩子能不瘋嗎——
我捧住他的臉,捏了捏。
“要不我們跑路吧。”我單方面愉快決定。
“總覺得這次回去我們就得有一個人進棺材了,”我想了想維拉爾說的進度,以及在我們任務結束後就欲言又止的各種資訊,“我們兩個先跑幾年吧,等世界撐不住了再說。”
總會有辦法的吧。
【……宿主,真是十分樂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