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統御下的大周錦衣衛,規矩雖嚴苛而無怨者,八荒四海皆拜服,整個大周皆在我巡視之下,小小一個逍遙派還不應付自如?”
林凡看了一眼天山童姥,神情風輕雲淡道。
天山童姥撇了撇嘴,不是很服氣,但也沒出言反駁。
這話裡的確有些自誇的成分,但平心而論,如今林凡身上的頭銜,隨便丟出來一個都能震懾四方。
逍遙派掌門這個尊號混在其中,還真不算起眼。
“我一向是珍惜時間,什麼時候解決我身上的問題?”
天山童姥也開門見山,留給她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這段日子裡,她時刻都能感受到自己的修為,正緩慢的流逝,要不了多久,怕是連宗師境都守不住了。
“重鑄武道根基,這事急不來。”
林凡仔細打量著天山童姥經脈情況,其殘缺程度超過他的預料。
他領著童姥入靈鷲宮密室內,神情略帶嚴肅道:“修復根基沒那麼快,在此之前,還需重塑你體內經脈。”
“就不能像之前那樣,治療手少陽三焦經那般嗎?”
天山童姥面色愈加凝重,但那咄咄逼人的氣勢,絲毫未減。
她見識過林凡那堪稱妙手回春的實力,這才相信林凡能修復她損毀的根基。
可一聽到要重塑經脈,哪怕是她這樣見過大風大浪的強者,也犯起了嘀咕。
重塑經脈,就意味著要將修為推倒重來。
“你一身功法修為皆來自唯我獨尊功,其經脈流轉也圍繞著這部功法,而今你自毀根基,絕學被廢,你體內那些經脈反倒成了累贅。”
林凡擺了擺手,說道:“只怕你自己不敢去面對,我要提前說明一點,整個過程勢勢必艱難無比,時刻都有倒懸之危。”
“說來說去就一句話,重塑道身的一切,你能承受得了嗎?”
天山童姥傲氣凌人,怎會說自己不行?!
她輕瞥了一眼林凡道:“我初入武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什麼磨難我沒經歷過?這點小困難算得了什麼?!”
林凡不為所動,緩緩說道:“武道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若論天賦乃是天賜,我見過太多才情絕豔之輩,自覺天下無雙,才智超脫前人,想要蹚出一條不一樣的大道,但卻叩問武道無果,最終泯然眾人。”
一聽這話,天山童姥當即就坐不住了,瞪大雙眼盯著林凡,怎麼聽這話都是在嘲諷她。
林凡揮手示意對方稍安勿躁,繼續說道:“這類人說是矜高倨傲,妄心未盡也罷,說是心魔亂欲,走火入魔也無所謂,最終心病還需心藥來醫。”
“我有辦法幫你重塑根基,但你要是重走老路,未來的下場,我想也不會比今日好上多少,我沒必要去費心費力救一個求死的人。”
天山童姥神情冰冷,深吸一口氣言道:“若不能站在天下巔峰,我苦修武道又是為何?”
她就是這樣驕傲的人,自認武道天下無雙,想要自己蹚出一條別樣的大道。
至於逍遙派的其他幾門絕學,什麼小無相功、北冥神功,這些她都看不上。
她只知道自家師尊逍遙子所修神功,可令自身不死不滅,與天仙無異,天下間無人能與之匹敵!
這才是她所追求的境界,已經見過山外的景色,又怎會心甘,這才有了後來的唯我獨尊功。
林凡微微皺眉,他又不能真去動搖童姥的道心,只能換一種說法道:“隨便換一個人,照你這法子折騰早就死八百回了。”
“而你卻不同,僅是窺得神功一角,唯我獨尊功還真讓你走通了,不得不說你的天賦,絕對是舉世難尋的存在。”
林凡要不是看在天山童姥天賦驚人,也不會費心勞神跟她說這麼多。
在他眼中,天山童姥在日後很是有機會叩開天人合一境的大門,可眼下天山童姥走上了岔路,還非要鑽牛角。
唉,誰讓我是掌門呢……
林凡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道。
逍遙派如今人才凋敝,能拿上臺面的人真沒幾個,其中還以天山童姥天賦最高,卻還是個殘次品。
他這個掌門要是再不出手整頓,名不副實的逍遙派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野心倒是夠大,不過眼界卻太過狹隘。”
林凡輕笑兩聲,搖著頭說道:“沒人能依靠一部神功,便能獨步天下,若拋開神功不談,難道你所修半生的武道,就是一事無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