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能擋住天山童姥的六陽掌,卻難以阻擋陽氣灌入他的體內,隨著四時陣局運轉越發猛烈,烈陽真氣猶如烈火,將他完全淹沒。
那如夢如幻的烈火,雖不像真實火焰給謝凌肉身產生傷害,但能焚燒其根基修為。
其中原理,跟林凡幫助天山童姥重塑根基時那樣,只是這回四時陣局不再被約束,威能徹底被釋放。
再加上謝凌本就修煉邪法,根基駁雜不堪,自身四時被調動也要輕鬆不少。
此時此刻,謝凌身上氣勢起伏不定,難以控制,周身赤紅真氣離散,再無之前半點逞兇作惡的姿態。
駐紮在客棧外的慕容鐵騎,見屋內打鬥聲大作,再也按捺不住衝入客棧大堂。
閘狄卒面露驚恐,急忙朝著慕容江河喊道:“這些人深不可測,連謝前輩都攔不住,速速離開方為上策!”
慕容江河早就有遁走的心思,但他身旁慕容章臺倒是猶豫不決。
他貴為慕容家嫡系,家族更是有慕容大鼎坐鎮,還真不怕有人在姑塞州逞兇,更何況他大費周章尋到陶氏,又豈能輕易退走。
在來之前,慕容章臺就曾胯下海口,勢必將陶氏劫到京城,供那些貴族玩樂,好好挫下南朝那些官的銳氣,告訴世人,北莽倒是何人的北莽。
“兄長莫要再遲疑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妨你我回去稟報家主,再派強者劫殺這些人,還怕陶家那個賤人逃走嗎?”
慕容江河見自己堂兄猶豫不決,便神情焦急地苦勸,他在慕容家只是旁支。
可他這位堂兄地位可不簡單,乃是慕容大鼎的直系親屬,更是慕容家未來的希望。
但凡出點差錯了,他就算能活著逃出此地,回到慕容家也勢必會受到極為嚴厲的處罰。
慕容章臺被說動,可不等他轉身遁走,狀態不穩的謝凌,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雙手猶如尖刀,直接將其胸膛洞穿,剜出的心臟還冒著熱氣。
謝凌不帶遲疑,仰頭吞下,這才使得自身修為稍微穩固些,他見此法有效,便再探出一掌揮嚮慕容江河。
慕容江河滿臉恐懼,還不等他叫出聲,便和他堂兄一樣,被謝凌掏出心臟而死。
“謝凌你他娘瘋了?”
閘狄卒破口大罵,卻見謝凌沒有罷手的意思,轉身便朝著門外遠遁,他清楚自己不是這魔頭的對手,說再多也無用。
謝凌染滿鮮血的嘴角,露出猙獰笑容道:“都是為了活命,多說無益,慕容家那倆廢物的心肝,吃了也沒多大效果,還得是剜出你這般武者的心,對我才有大用!”
天山童姥樂得見他們狗咬狗,隨即靜靜看著謝凌的虐殺,她也想看謝凌食用活人心肝後,能否抵擋住四時陣局的侵蝕。
不用多時,謝凌一把推開閘狄卒屍體,勾了勾染血嘴角,目光略帶憐憫道:“不愧是皇庭近侍,心肝確實比那兩個廢物強上不少。”
門外那些慕容家鐵騎,謝凌也沒放過,如今大敵當前,容不得他挑挑揀揀。
謝凌縱身躍入人群之中,猶如惡虎入羊圈,哀嚎聲四起,客棧外成了徹頭徹尾的修羅場,遍地都是被掏空心臟的屍骸。
幾炷香的功夫,數百騎兵全都被謝凌屠殺殆盡,他們也不是沒想過躍馬逃跑,一方面是實力差別太大,很難跑出謝凌手掌心。
另一方面,他們都是慕容家奴,自己少主身死鴨頭綠客棧,就算他們真逃出生天,到時候慕容家也不會放過他們。
眼下還只死他們自身,若是被慕容家定為逃兵或是叛徒,妻兒老小皆會受其牽連,想來想去,還不如留下殊死一搏。
謝凌左手捏碎一顆冒著熱氣的心臟,肉塊混著鮮血滴入他的嘴裡,右手指著天山童姥道:
“我承認你修為了得,所練功法更是玄妙,但比起那個女魔頭還差得遠。”
“我當年能從她手裡逃出生天,今日你也奈何不了我!”
天山童姥眉目輕皺,直接用實力告訴他,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她單手橫推一掌,在四時陣局加持下的北冥神功,陰寒真氣化為一條冰龍,橫空出去,盤旋襲向謝凌。
謝凌渾身染滿鮮血,像是從血池裡爬出來的魔頭,吞噬無數活人心臟,使他修為勉強能穩固在大宗師境初期,赤色真氣再次浮現護體。
赤紅與雪白相互交織在一起,終是謝凌弱上不少,落得下風,真氣冰龍猛烈在他身上,整個人倒飛出去,徑直將院內馬廄砸得粉碎。
磅礴迅猛的真氣,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