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他,可全都被他一一回絕。
本來就是一個閒雲野鶴的性子,現在好不容易閒了下來,就想幹一些自己喜歡的事。
於是就開了這一個小小的店,平時和三兩好友煮煮茶,聽聽曲,倒也怡然自樂。
時不時的再接一些鑑賞的活,用以維持生計。
其實他根本就不用如此,每個月的退休費足以支援他日常生活,只是幹了這麼多年,一時之間說放棄,確實沒有那麼容易。
“楊老闆說笑了,今天我來的早,早早的就將店門開啟了,等了很久沒見你來。
本來以為你會早早的來,誰曾想讓我等了那麼長時間。這年輕人,也就比你早了那麼幾分鐘,你有些不太巧。”
張墨謙一臉和煦的說著,字裡行間,充斥著隨和與淡然。
楊老闆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有再計較什麼。
他來到櫃檯前,站在孫杰旁邊,看到了櫃檯上孫杰的字畫。
“這年輕人,你這是個什麼東西?看起來是一幅字畫,不知道是誰家的?”楊老闆笑呵呵的看著孫杰。
孫杰回道:“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畫作,沒什麼,不足一曬。”
楊老闆語氣平靜的道:“古玩字畫,這種東西可不能馬虎。你們這些年輕人,有時候就是心氣高,想要一夜暴富。
可世上哪裡有那麼好的事?大部分,都只是這行的犧牲品罷了。”
楊老闆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將自己帶來的那個錦盒,放在了櫃檯上。
輕輕的拍著錦盒,笑呵呵的看著張墨謙:“張老,這是在下偶然得來的一副唐伯虎仕女圖,還請掌掌眼!”
“只是,這位小哥在你之前……”張墨謙有些為難。
“我也是突然前來,既然如此,就讓這位先生先來吧!”孫杰將自己的畫作收了起來,後退了幾步,讓出了地方。
楊老闆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將自己的畫作平鋪在桌面上。
這幅仕女圖面積不大,和孫杰的那幅差不多大,畫面上有一個吹竹笛的仕女。
這個仕女的面積很大,佔了畫布一大半的地方。
看上去倒有幾分意思,但這仕女略顯呆板,裡裡外外頭透露著匠氣。
張墨謙輕輕的掃了一眼,就看出了這幅畫的真假。
“假的,六如居士的畫作靈動飄逸,而你的這幅,略顯呆板,沒有六如居士來的飄逸!”張墨謙搖搖頭,放下手中的老花鏡,直接給他的畫作判了死刑。
楊老闆一愣,臉上多了幾分憂慮,不過這憂慮轉瞬即逝。
“不知張老,假在何處?”楊老闆反問。
張墨謙指著畫作上的留名,道:“六如居士一般不寫年份,而你這幅畫,上面卻寫著弘治十年。
弘治十年,六如居士年少有為,像這種畫作,他幾乎不畫。弘治十七年之後,因為窮困潦倒,才畫了大量這種畫。”
楊老闆還不死心,再次追問:“可是這紙張,明顯就不是現代的!”
“紙張不是現代,是明末清初那會的,畫作的手法也非常符合那個時代。
作假可不是現代人的專利,古代也有很多,你被人騙了!”張墨謙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雖然已經儘量掩蓋,可依舊掩蓋不住那股低落。
把字畫收好,作勢要走,忽然看到了孫杰的字畫,好奇心不可避免的起來了。
猶豫了一會兒,停在了孫杰旁邊。
“不知小哥這是誰家的作品?可否讓在下一觀?好開開眼界!”楊老闆笑呵呵的看著孫杰。
人都有好奇心,楊老闆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