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杰的再三喊叫下,陳德終於清醒過來。
“呼哧,呼哧!”
呆呆的站在原地,大口的呼吸,前胸後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溼,看來剛才嚇得不輕。
許久之後,吐出一口帶著泥的唾沫,一臉惶恐的看向孫杰,“老爺,您您您還是讓小的自己用鐵鍬翻地吧,這東西,實在害怕,剛才差點沒了!”
“唉!”
看著這個樣子的陳德,孫杰再次嘆了一口氣。
一個小小的手扶旋耕機就把陳德搞成這副模樣,要是把拖拉機弄來,不得把他嚇死?那東西要是失控了,真會出人命。
就在陳德以為孫杰會同意時,孫杰的語氣忽然堅定起來,目光也變得堅定。
“不行,今天學不會這個,一個個的別想吃飯睡覺,用什麼鐵鍬?那東西翻六百畝地,要翻到什麼時候!”孫杰態度堅定,說什麼都不行。
不管陳德他們說什麼,孫杰就是不改口。
發動起來的旋耕機他們控制不住,那就先讓旋耕機停下,讓他們先熟悉、體驗一下旋耕機。
孫杰讓陳德安排,每個人必須體驗一刻鐘,不準偷懶,誰要是偷懶,別想吃飯睡覺。
陳德剛才雖被嚇怕了,但對孫杰的安排還非常盡心盡力,指揮著這些種地能手一個個的開始熟悉、體驗。
孫杰站在不遠處,點了一根菸,舒緩心中的焦躁。
抽著煙,看著正在體驗的那些百姓。
大部分百姓到還好,雖然慌,可不至於被嚇住。
有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漢子,雙手扶著旋耕機手把,不停的哆嗦,是肉眼可見的哆嗦。
雙腿不停的顫抖,雙手更是抖個不停,嘴裡還亂喊亂叫。
這讓孫杰想到了之前自己學駕照時遇到的那些“奇葩”們。
有坐上車分不清前後左右的,有將油門或者離合當剎車的,有不踩離合掛擋的,還有掛著倒擋猛踩油門的。
最離譜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把雨刮器控制桿當剎車,車子失控了,一邊尖叫著,一邊開啟了雨刮器,就是不松腳下的油門。
那傢伙,差點把副駕駛的教練嚇死,要不是教練眼疾手快,急忙踩住副剎車,車子直接就上牆了。
下車時,副駕駛還好,那大媽都沒法走路,要好幾個人扶著,被嚇得不輕。
孫杰猛吸一口煙,回過神來,看向前方。
說實話,眼前這場景,和之前學駕照時遇到的那些人大同小異,本質上沒有什麼差別。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訓練場的教練聲音那麼大,煙一根接一根了!”
將手中的菸頭狠狠的摁死在地上,孫杰再次點了一根菸。
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頂上的太陽,孫杰臉色憂鬱。
......
太陽還是那個太陽,不管是富平還是澄城,都公平的享受著陽光。
澄城縣城城門大開,知縣率領著城中官員和士紳,在城外兩裡處迎接。
孫傳庭騎在戰馬上,衣著鎧甲,腰懸腰刀,率領著麾下精銳,在知縣等人的迎接下,走過了城門。
前幾天,孫傳庭率領麾下兵馬,到達澄城縣境內。
當時,混十萬馬進忠聚眾一萬餘,圍攻澄城縣。
這一萬人,可戰之兵只有堪堪千人,剩下的都是裹挾而來的百姓,還有半大的奶娃,戰鬥力堪憂。
混十萬不成器,澄城縣守軍更不成器,澄城縣原本駐紮了兩個百戶,核定能戰之兵兩百五十餘人,弓兵二十人,銃兵四十人。
可這只是賬面上的數字,名冊上的兵丁有兩百五十人不假,可真正的兵力,連二十人都沒有。
弓兵和銃兵,加起來只有三四個。
弓兵手中的弓箭,不知從什麼時候傳下來,弓弦鬆鬆垮垮,別說射箭了,都能挽繩花了。
火銃更是離譜,嘉靖年間的存貨,生鏽的厲害,沒有一個人敢放,生怕被炸膛炸死。
萬般無奈之下,知縣只得招募城中壯丁,要不是許諾孫傳庭來了之後,會給他們賞銀,估計夠嗆能招到賣命人。
混十萬確實不成器,不捨得用手中老營人馬,只是一直驅趕裹挾來的百姓攻城。
孫傳庭孫閻王在陝西大地威名赫赫,當混十萬馬進忠知道了孫傳庭孫閻王率兵來援時,還沒見到人,就放棄攻城,率領著手下望風而逃,扔掉手中大部百姓,以及那些帶不走的財貨。
至此,澄城縣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