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孫杰和大明朝廷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咱們必須要把他拿下!
一個鮑承先,恐怕顯現不出我大清的誠意,不如,再次派遣位高者前去!”
范文程這話,倒是說到了皇太極的心坎上。
這正是他心中所想。
不然怎麼說范文程是最忠實的狗腿子呢?光是這揣摩人心的本事,就不是他人所能比較的。
代善還是一如既往的鄙視范文程,冷笑道:“派一個位高權重的人過去?不如把你派過去吧。
你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過去之後肯定能把他拿下。”
說完話,又重新看向皇太極。
“此事非常蹊蹺,陝西在大明腹地,我大清和陝西幾乎沒有什麼聯絡。
距離太遠,相隔何止千山萬水,萬一出事,一時半會會也傳不回來。
軍報上說的容易,可要如何做呢?成功倒也好,可失敗了呢?白白浪費時間不說,反而會消磨咱們的精力!
再者,這個孫杰憑什麼要相信我大清?從來沒和咱們接觸過,空口白牙,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即便歸順咱們,咱們憑什麼能控制?面和心不和呢?又或者,成事之後,又有他心?”
說到這裡,他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范文程,冷聲道:“漢人,首鼠兩端的貨,信不得!”
范文程縮了縮脖子,有些心虛。
代善老謀深算,並不看好這個辦法。
他說的這些,皇太極之前就想到了。
不過,也僅僅只是猶豫了一小會兒。
他和代善不同,他是一個膽大的人,也是一個能抓住任何機會的人。
當年繼承汗位,風雲變化,時局詭譎,如果不是他果斷出擊,恐怕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不是他。
這個辦法風險很大,但收益同樣很大。
如果能夠實行成功,將會讓他們提前不知道多少年入主中原。
這個誘惑擺在眼前,如何能讓人善罷甘休呢?
這是以小博大,孫杰能投降,更好,不能,也沒有什麼損失。
空手套白狼,一本萬利的事,總要事實,畢竟沒有什麼成本。
至於以後要造反,那先等到以後再說。
“說的不錯,不過,如果一直畏手畏腳,我大清何以壯大至此?”
皇太極有些不悅。
文治武功,開國拓疆。
皇太極可不僅僅只想當遼東的皇帝,他還想當整個天下的皇帝。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代善又如何能勸說的動呢?
沒過多久,便商議出了對策。
派遣寧完我,從張家口,借晉商之路,前往陝西。
同時,收緊遼東兵馬,探馬盡出,扣關錦州。
夜色深沉,蝴蝶的翅膀開始扇動。
歷史的流程早已經出現了偏差,誰也不知道往什麼方向發展。
錦州,是山海關的門戶。
這是山海關的橋頭堡,是明軍必守之地,也是建奴必爭之地。
位於遼西走廊最北端,若是不拿下它,別想入京。
松錦大戰之前,建奴想要從遼西走廊進攻北京無異於痴人說夢。
雖然建奴屢次破邊牆叩關,入寇京畿,但想擴大戰果,卻不容易。
要是原本的歷史上沒有李自成之流,建奴想要入主中原,永遠都只是一場夢。
天地大亮,遼東前鋒總兵官,徵遼前鋒將軍祖大壽站在城牆上。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城外那時隱時現的建奴探馬,讓他憂心重重。
每每遇見這種事,就代表建奴又有大動作。
這次,城外又出現這麼多的建奴探馬,不用想也知道代表著什麼。
片刻之後,他從城牆上走了下去。
沒過多久,八百里加急朝著京城而去。
戰馬賓士在京城外面的官道上,距離京城已經不遠了。
下午時分,崇禎拿到了祖大壽傳回來的八百里加急。
坐在御書房當中的他,看著手中的這份軍報,臉色鐵青。
從他登基開始,建奴就越來越不安分。
每過幾年就會入寇,這次錦州城外出現大量的建奴探馬,不用想也知道要出事。
八百里加急上面的詳細內容不多,駐守在錦州城中的這些明軍,哪裡還有膽子出去蒐集軍情?
早就被建奴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