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止一僵。

只見對方收起了背翼，從空中落下。

然後，在其背後的那些精銳墮淵怪物們，便立刻蜂擁而至，幾個呼吸間內，便或是趴下，或是跪拜，用它們的身體為雪莉提供了座位。

“它們都是用四肢走路。”雪莉的聲音就像是重錘一樣，狠狠打在了格雷科的心頭。

原來...

原來那個怪物，她，她是想讓自己爬...爬著去她身前！

要粉碎擊垮他最後的一絲臉面和尊嚴！

“不...不行，不要！”這不是格雷科的聲音，而是下方克里斯的心聲，也是火典城人的嘶喊。

人人都再一次體會到了那頭怪物，也就是雪莉的邪惡，因為一旦格雷科真這麼做了，那將徹底擊垮，粉碎整個火典城人的內心。

但隨著撲通一聲後，克里斯就知道，他們完了。

“格...格雷科大人...”許多還在戰場上和墮淵怪物對抗的火神教法師，皆面如死灰，再無戰意。

因為格雷科真的放棄了作為人類，變成了向魔物一樣，爬著朝高高坐著的雪莉位置而去。

甚至說，速度還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到最後，乃至到雪莉都沒有要求，可他卻痴迷的想要將自己成為雪莉的墊腳石，越發臨近雪莉晶瑩剔透的赤裸足下後，彷彿那是世間最美妙的事物，忍不住去親吻跪拜。

壞掉了，徹底壞掉了。

這就是墮淵的恐怖。

同樣快要壞掉的也還有西斯爾伯爵，在書房內的他看著魔法投影，望著即將要碰觸到雪莉肌膚，這種無上榮耀的事情，明明應該是由他！那個在雪莉腳下的人，明明應該是他的位置！

西斯爾伯爵呼吸加重，口乾舌燥，雙目通紅，巨大的憤怒與嫉妒下，都讓他快要失去理智，什麼都不管的也衝向神使身邊。

不過好在的是。

“噁心。”帶著極度厭惡的冷冰聲音在格雷科耳邊響起。

真當格雷科爬過來靠近自己腳邊後，雪莉的那種惡興趣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反胃感。

於是，下一秒後，格雷科體內的墮淵能量便被雪莉引爆。

一瞬間，格雷科整個人像是肉瘤一樣臃腫膨脹，緊接著就是地面傳來劇烈晃動，一頭如小丘陵樣大小的巨型腐化鼠王，從下方破土而出，一口把變為肉球的格雷科主教咬成兩半，全部吞進肚子。

雖然雪莉身為魔物，覺得當另一個種族的魔物，願意去跪舔另一個種族的魔物時，這是常見的表示臣服的意思。

可不知為何，或許是化為了人形的緣故，雪莉的心底還是生出一股強烈的噁心感，她不想讓任何人碰觸到自己的肌膚，哪怕只是一下。

因為，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是要留給黑大人的。

整個過程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等眾人反應過來後，現場唯有腐化鼠王咀嚼血肉殘渣的聲音。

誰都不會想到，堂堂火神教三大主教，最後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一個死法。

“我說過的...沒希望了，那種怪物...怪物...”

哈維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擊垮，崩潰的想要轉身就逃回火典城。

但克里斯卻一把拉住了這位指揮官。

他眼神始終盯著那個，在所有人都像哈維一樣喪失意志，唯獨只有那個身影始終如一，沒有轉身而逃。

“不！我們還有...還有...”克里斯很想給薇薇安也像當初的格雷科一樣，光是報上身份就能起到足夠的振奮人心的效果。

可是他著急的憋了半天，也沒法說出些什麼，因為薇薇安，真的只是薇薇安，一個沒有聲望，沒有榮譽，誰都不認識的無名法師。

另一邊。

才剛收拾好了心情的雪莉，看著對面空中漂浮的小姑娘，雪莉就又變得五味陳雜，內心罕見的，在除了面對黑大人之外時，也開始緊張地跳動了起來。

薇薇安...大人。

這個在她與黑大人之間，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中間，是她最大最具威脅的競爭對手。

而這一刻，她終於能正面的，第一次，與薇薇安產生交鋒了。

即便這一次是必敗的吧。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不過，雪莉還是很珍惜這次機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