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也是一愣。
“怎麼?你不知道?”
慕師靖將那份情報取出,直接貼到了鏡子上去。
黑影飛快掃過紙張,旋即沉默了下去。慕師靖揭去這張紙,復又問:“想起什麼了嗎?”
“此事與你何干?你要去摻和什麼?”黑影反問。
“我是有鱗宗聖子,我有權過問此間的一切,況且真主大人就在三界村,我憂心真主安危,豈能聽之任之?”慕師靖慢條斯理地說。
黑影沒有回答,他像是水中的魚,隨著水溫的不斷升高開始掙扎。
半晌,黑影復歸寂靜,卻是發出了斬釘截鐵的聲音:
“不會是它做的!”
慕師靖微怔,“它?它是誰?”
黑影沒有回答,只是說:“你們所認為的影子沒有這麼強的能力,做這件事的另有其人。”
“我們所認為的影子?”慕師靖將關注點放在了這裡,“也就是說,我們聖巢確確實實有臥底潛伏在了三界村?”
“嗯。”黑影猶豫著點頭。
“你能聯絡到他麼?”慕師靖又問。
“你想做什麼?”黑影問。
“稍後我會擬一封戰書送去三界村,交到林守溪的手上。我會以爭奪龍鱗鎮的歸屬為名將他約出決戰。”
慕師靖清冷道:“我有信心可以贏他,卻沒有信心可以殺他,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希望仙村的那一位可以配合我出手,將林守溪立斃當場。”
慕師靖清冷的話語中透著藏不住的怨恨,立斃當場四字更似將釘子一枚枚地敲入骨頭裡。
“你與他有舊怨?”黑影困惑地問。
“你不需要知道。”慕師靖的臉重歸平靜,她提起死證,以拇指將劍推出一截,道:“幫不幫我?我給你自由選擇的機會。”
黑影長嘆,他似乎終於明白,區區一個魔巢的魔王,在她這等級別的天驕眼下根本算不得什麼。
只是稍一猶豫,黑影便被迫做出了自由的抉擇。
慕師靖沒有急於離去,她在空蕩蕩的魔巢中轉悠著,靈動的眼眸左顧右盼,似在尋著什麼。
“你在找什麼?”黑影主動開口詢問。
“你這裡可否有名貴的器物丹藥?”慕師靖問。
“你……”黑影越來越確信,宗門倒是真沒找錯人,“你覺得以我這個狀態,還可以服食丹藥嗎?”
慕師靖不置可否,她尋了一圈,然後隨手從兩側挖空的石壁上取下了數本古籍,任意翻閱。
這些古籍大都闡述的是妖術,於她無益,翻來覆去間,她唯一尋到一本勉強能用的,則是本煉器術。
這本書紙張特殊,顯然被書的主人翻來覆去看過,看得書頁都泛舊了。
煉器術……
慕師靖朝著鏡子那邊瞥了一眼,影子在鏡中一動一動,看似很平靜,但這種過分的平靜反而暴露出了它的緊張。
她將這本書攏入袖中,暫且收走。
見這魔王居所實在沒什麼好搜刮的了,她才推門離去。
看到煉器二字,慕師靖不由想起了魔巢的聖物太古清光鼎,既然來了魔巢,自然要去見一見這件古代傳承下來的舊鼎。
按照魔巢的傳統,祭拜聖物需沐浴更衣,她身為聖子自也不會免俗。
古香繚繞,輕紗遮蔽,慕師靖仰望著穹頂,足弓繃著,尖細的足尖不停從泛著溫熱的泉水上掠過,水面上的熱氣蒸起,觸及她雪白冰涼的小腿,在上面凝結出了晶瑩的水柱,許久之後,她回神,俯身試了試水溫,便將手摺於腦後,取下聖子發冠,置於雪白冰絲之旁。
她剝去褒博的黑裳,黑裳之下幾乎片縷不著,一時間,幽暗的石室內所有的燭火似都失去了顏色,唯她泛著聖潔而旖旎的光彩。
少女褪去了僅有的遮擋,步態嫋娜地沿著階梯走入了水中,她尚年少,稚氣未褪,故而這份妖女的媚意也顯得撲朔迷離起來,她每一分美妙的曲線都似凸面的琉璃鏡,將她身上的妖媚放大,而她靜若秋水的臉卻又純淨冰冷,將嫵媚之意紛紛收束,於是這抹氣質好似被漣漪攪碎的光影,模糊而迷離。
慕師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時候,師尊第一次幫自己沐浴的場景。
那時候,年幼的她被師尊抱入了一個高高的、盛滿了花瓣與藥香的木桶裡,她在浴桶中撲稜著細瘦的手臂,努力上浮,掙扎求存。
師尊則盯著她的後背,似在走神,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小姑娘在她失神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