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就已經毫無疑問的全都變成了錯的。
楊賜道:“我怕的就是,他留在洛陽城中,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動搖了我大漢的根基。”
“那秦羽想要動搖的,乃是我們這些世家,是維持這世間所有秩序計程車族。”
“你且看他在那棘陽城中所做的手段,難道還猜不到他的想法嗎?”
“只是此人所做,與那張角之輩卻是截然不同。”
“此人不用蠻力,而是如那水流一般,緩緩滲透。”
“等到我們有朝一日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就已經來不及了。”
楊彪不解道:“倘若真是如此,那秦羽自然應該也有謀逆之心,父親又說,他與那太平道之間又有勾連,為何此次黃巾之亂,卻是他率兵平定?難道不應該趁勢而起,與那黃巾一道,攻打洛陽?”
“此次黃巾勢大,若非秦羽幾次立功,恐怕洛陽危矣。”
“秦羽這般能耐,他會看不出這種事情嗎?”
楊賜呵呵一笑,道:“正是因為此人聰明,故而他才不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大漢,而不是在動亂之後,群雄四起,流寇遍地,屍橫遍野的大漢。”
楊彪眉頭緊皺,他到這個時候也還想不到為什麼會有這般奇怪的結論。
楊賜道:“你是不明白為何為父斷定他與那太平道有瓜葛吧?”
楊彪點頭。
楊賜說道:“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倘若與你相鄰之人有這般才能,你會忍不住不去拜訪嗎?”
楊彪愕然。
楊賜繼續說道:“太平道說白了也不過就是一群沒有了土地的流民而已。”
“他們聚集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吃口飽飯。”
“曹孟德所言,也只能糊弄陛下,你我難道還不知道,那些流民之所以沒有了土地,是何緣故?”
“不還是因為我們這些世家豪強,因為我們手下養著的那些人,仰仗我等鼻息之人所做的惡事?”
“秦羽與這太平道有所交集,自然也也算不上是什麼惡事。”
“我甚至覺得,那張角恐怕早在你我之前,就已經去見過秦羽了。”
“否則這黃巾亂象,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被那秦羽收拾。”
“若是秦羽在這之前就與張角相識,你覺得,陛下令他去開棺戮屍,他會願意嗎?”
楊彪眉頭緊鎖,他腦海中出現了秦羽的身影。
那個曾經給父親治病的少年。
雖然看起來有些稚嫩,他的想法與所作所為也和尋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可他身上卻有一種讓人總覺得悲憫,仁慈的感覺。
彷彿他本身並沒有見慣生死,對於這世間的疾苦也看不過。
可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從出生開始,就應該已經熟悉到成為本能的嗎?
興許也正是因此。
秦羽的身上才始終有著一種讓楊彪感覺到與眾不同的氣質。
“他不會去做。”楊彪沉聲說道。
如果秦羽真的認識張角。
他恐怕真的不會去做那種開棺戮屍的事情。
他與張角之間沒有深仇,但朝堂之上這些世家大族,反倒是對他屢次出手,惡意滿盈。
楊賜道:“是了,他不會做,但他本身與太平道有些瓜葛也是事實,既如此,為父又何必站出來說些什麼?”
“秦羽此人,始終都是一個不穩定的隱患。”
“若是此人能掌握在陛下手中,好好的為陛下驅馳,大興此世,也不是一句空話。”
“可現如今這朝堂,已然容不下他了。”
“我們能做的,便是送他離開。”
“遠離這朝堂,等著有朝一日,興許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