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在有了這種神水之後,宦官們又會進什麼樣的讒言。
加上何進返京。
曹操也猜測,興許何進此行的背後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等他說完以後,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袁紹沉吟許久,道:“此事有些古怪。”
“神水之說源於太平道。”
“那何進已經位列諸卿,又是何皇后的長兄,沒有理由勾結那些太平道的妖人。”
“且聖人出南陽的批命乃是太史令親口所說。”
“難道那聖人本身就是太平道的人?”
“倘若真是這般,等到太平道的妖道與那閹賊勾連起來,我等怕是就真的不妙了。”
張邈,何顒,許攸等人盡皆沉默。
他們都清楚袁紹說的是什麼意思。
當今皇帝劉宏本就對十常侍可謂言聽計從。
宦官當政,已是將他們壓迫到了極限。
再加上這功效非凡的神水。
倘若那背後的妖道再勾連上這些宦官。
恐怕宦官的權利還要再進一步的提升!
恐,國將不國啊。
張邈問道:“楊公對此事難道就沒有什麼說法?”
曹操說道:“自然是有,楊公已經表過態了,他斷不會迎那所謂聖人入朝堂,當今這天下,又有何人有資格稱其為聖?”
此言一出,眾人的面色便稍稍緩解。
何顒道:“有楊公領諸卿,想來陛下也要三思。”
“若是那所謂聖人真敢入朝堂,只消楊公一聲令下,自有人會將其駁斥的體無完膚,也好讓陛下知曉這所謂聖人到底有何真面目。”
許攸道:“正是如此。”
“不過孟德擔憂也不無道理。”
“即便那聖人會被楊公當面斥的體無完膚,但那神水畢竟有其實,不可不防。”
“近來我倒是有些想法,還教諸位斧正。”
袁紹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子遠快快說來。”
許攸見狀,從地上那草蓆之上站起身來。
他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來到堂中。
在眾人的聚焦的目光之下,緩緩說道:“吾有上下二策,可解此局。”
“下策為守,不論那些閹賊與太平道之妖人如何,於朝堂之中,那位南陽新聖,便是其重。”
“若是沒了此人,想必他們縱有再多能耐,也自是無從施展。”
“我等可遣門下豪傑之人,尋機殺之,則萬事皆消。”
袁紹眉頭微皺。
殺人這種事情確實不難。
但何進此人難得機敏。
興許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曹操雖知道何進回洛陽,卻不知其將那聖人安頓在何處。
有人言說,何進隨行之中車馬之上乃是空無一人。
到了現在,還沒人知曉那聖人的真面貌。
曹操將此事說了出來。
袁紹看向許攸,道:“敢問子遠,何為上策?”
許攸目光中精芒閃動。
既然之前他開口之時便將其當為下策,也就是他自己也並不看好。
與之相比,這個上策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他開口道:“這上策便是攻,主動出擊。”
“倘若此事背後真乃太平道之所為,對我等而言,則不失為一個機會!”
“那太平道的妖人不自量力,妄圖以其螻蟻之身,身犯大漢。”
“豈不知大漢乃得天之正統,昔日那王莽所為如何?照樣落得身死的下場。”
“天命在漢,其定不能成也。”
“不過倘若那等妖人果斷起兵,攜數十萬眾,聚嘯而來,衝擊三輔。”
“則陛下必危,閹賊無能,盡皆是讒言小人,挽社稷之將傾,還需我等士人效命。”
“待那時,只消有人進言,則黨錮之禍可解。”
“屠滅那些妖人,豈不是在翻掌之間?”
“我們與那些閹賊之間,也就該到了好好清算之時了。”
眾人聞言,面色不一。
袁紹問道:“子遠之計,莫非是要助那太平道一臂之力?”
許攸點頭道:“正是如此。”
“不教那些妖人有足夠的能耐,閹賊又豈會心生惶恐?”
袁紹緩緩點頭。
他的目光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