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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久違的美味

第三天中午,我們期盼已久的白麵米飯如期而至,因為道路溼滑難走,運輸營的汽車一律用不上。他們在臨勐臨時徵用了民用的騾馬車手推車,利用這些近原始的運輸工具把物資補給運到營地,

按照我軍的時下用餐標準,每天是一日兩餐,一餐雜糧飯,一餐白米飯或者是白麵饅頭。至於美軍軍援的牛肉罐頭豆子罐頭都是極少出現,只是偶爾出現在特別任務中,比如我們上一次的渡江偵查。

但是今天中午我的一營破例加餐一次,以慰勞這些已經啃了半個多月樹皮的丘八們他們徹底從芭蕉樹皮的苦澀味道記憶中擺脫出來。

白米飯豬肉燉白菜,看的這些士兵流著口水眼睛都瞪直了早早排上隊,著這餐豐盛的食物。

我們餓的太久,太久沒有吃到過人應該吃的飯食,這樣的食物對我們來說無異於山珍海味。

整個營地飄著飯菜的香味,我在各連隊巡視一圈,看著丘八們吃的心滿意足的臉,心想著吃吧吃吧,就是不知道吃完這一餐,我們的下一餐在哪裡,或者說我們都還有沒有命去吃下一餐。

我的天性悲觀似乎是與生俱來,以至於即使當了兵,做了連長營長一路升遷,這樣的個性也沒有太大改變。

以我的年齡,在上層無根無基,做到少校這樣級別的軍官,已經是非常不易,我本該心生感激,好好做我的少校營長,以圖再進一步。

可是,我沒有。我沒有主觀上的想法去向更積極的方向努力。我最擅長的事,就是去發現生命中不好的那些東西,而我就會因為我的這些發現,因為我的悲觀,儘可能的把自己活得心力交瘁。

黃文烈的性格和我剛好相反,他是那種表面上看上去,永遠都是緊鎖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他的腦袋裡,裝的都是無窮無盡的憂國憂民的思慮。

其實則不然,黃文烈內心只要有一點希望,他就會如同乾材遇烈火,迅速把自己燃燒起來。說白了就是他心裡有的信。而我,心裡沒的信。

他信國家民族正義凜然,他信,他心裡自然就有國家民族,自然就有正義凜然。我信的東西一律都是拿不到桌面上,只適合踩在腳底,扔到爛泥巴里。

我有兩個字可以概括全滿:齷蹉。

我表面上看總是什麼都無所謂,耍混裝痞,打擊我能夠打擊到的人事。黃文烈是遇火即燃,我是就算眼前已經燃起熊熊大火,我在心裡的那盆涼水也會毫不猶豫的潑出去。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沒有太大改觀。

就像今天在這樣,黃文烈特意留下來感受與士卒同樂,他捧著一個美式的金屬飯盒走到我跟前說道:“安營長,你還沒吃飯嗎?味道不錯,你們一營的伙伕班比團部的都要強,咱們要不要換一換?”

黃文烈說著他不擅長的玩笑話,來表現他的好情緒。我看著他手裡的美軍飯盒,半真半假的說道:“團座,您拿著這東西不燙的慌嗎?要不要我讓人給您換一個粗瓷缸子?”

黃文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飯盒,說道:“我喜歡新鮮事物,難道安營長吃飯還在用粗瓷缸子?那東西不好洗,又沒有蓋子,很不衛生。”

我笑著調侃著說道:“團座端上美國人的飯盒,連生活方式都被美國人同化了?我還以為只要有的吃,能填飽肚子,哪還管什麼衛生不衛生。”

勤務兵小陶端著我的份飯走進來,把飯盒放到桌子上,說道:“營長,飯給您打來了。”

我用的也是美式的飯盒,黃文烈說的沒錯,這東西比起粗瓷缸子,不僅輕便易攜帶,也確實更衛生,因為它有一個很牢固的蓋子。

黃文烈看著我的飯盒,微笑著說道:“安營長心口不一的毛病,看起來還是沒有徹底得到改正!”

我肆意批評取笑的東西我正在享受,就等於是被人抓了個偷嘴的現行,我尷尬的閉口不言,專心的對付飯盒裡的米飯白菜豬肉片。

背轉過身去,嘴裡碎碎念著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的伙食待遇就是不知道能持續多久?能供應的上嗎?”

黃文烈耳朵很靈,立刻接過話茬,說道:“我們現在徵用的民間運輸工具,雖然不能保證每日都是這樣的食物供應,但是每隔一天一頓,應該是可以做得到!”

我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腦子過濾了一遍我們的軍需儲備,然後對黃文烈一字一板的說道:“團座,我跟您打一包票,以這樣的食物供應,持續絕對不會超過一週。”

黃文烈放下飯盒,說道:“一週?安營長,你是太不瞭解我軍的軍需儲備情況了吧!鈞座今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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