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敲打著車窗,黑色轎車在郊區的公路上疾馳。蘇晚晚靠在後座,默默注視著窗外模糊的夜色。車裡很安靜,只有雨刷器有節奏的擺動聲。

陸薇坐在她對面,正在發資訊。手機螢幕的光映在她精緻的妝容上,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還有二十分鐘到工廠。"她放下手機,"在那之前,我們不妨聊聊。"

"聊什麼?"

"聊聊你父親吧。"陸薇優雅地翹起腿,"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自殺嗎?"

蘇晚晚眼神一凜。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陸薇壓低聲音,"創世紀計劃不只是簡單的人體實驗,而是一個龐大的陰謀。他們想要創造出永生的藥劑,讓某些人成為真正的'神'。"

"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陸薇輕笑,"你以為王老為什麼會被滅口?因為他發現了藥劑的配方。而這個配方,現在就藏在工廠的某個地方。"

她說著,拿出一張泛黃的圖紙:"這是工廠的地下室平面圖。你看這裡"她指著一個標記,"有一個隱藏的保險庫。"

蘇晚晚仔細看著圖紙,心中卻在盤算別的。陸薇說這些,顯然另有目的。

"所以你是在幫我找配方?"她故意問。

"當然。"陸薇柔聲道,"雖然我們有過節,但這種關係到人命的大事,我不能坐視不理。"

"是嗎?"蘇晚晚突然說,"那田蕾的事,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陸薇手指一顫,但很快恢復鎮定:"什麼田蕾?"

"別裝了。"蘇晚晚冷笑,"她是你安插在霍言深身邊的棋子,目的是破壞我們的感情。可惜,她前天就被抓了。"

"你"陸薇臉色陰沉。

"知道她為什麼會暴露嗎?"蘇晚晚往後靠了靠,"因為她的手機裡,有一段你們的對話錄音。你讓她在今晚行動,配合你的計劃。"

車廂裡的氣溫似乎驟然降低。

"很好。"陸薇卸下偽裝,眼神變得凌厲,"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演戲了。沒錯,今晚就是要你的命。等你死了,我就是霍言深唯一的選擇。"

"你太天真了。"蘇晚晚搖頭,"你以為玉蘭會真的會幫你?"

"當然。"陸薇得意地說,"我已經拿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一份完整的實驗資料,足以證明我的價值。"

"你是說這個嗎?"

蘇晚晚從包裡拿出一個u盤。陸薇瞳孔一縮 - 那正是她準備交給玉蘭會的籌碼。

"你什麼時候"

"就在你給我倒酒的時候。"蘇晚晚把玩著u盤,"你太專注於演戲,沒注意到我換掉了你放在桌上的u盤。"

陸薇臉色大變,伸手就要搶。蘇晚晚早有準備,一個閃身避開。u盤從她手中滑落,咕嚕嚕滾到座位下。

"站住!"兩個保鏢掏出槍。

"別緊張。"蘇晚晚舉起手,"u盤就在那兒,你們可以搜。"

保鏢彎腰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u盤。

"不可能!"陸薇急了,"給我仔細搜!"

就在這時,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司機凝重的聲音傳來:"小姐,前面有警察設崗。"

陸薇臉色更難看了。她看著蘇晚晚,突然明白過來:"你早就報警了?"

"不。"蘇晚晚微笑,"是霍言深。他說你一定會選這條路,因為這是去工廠最隱蔽的路線。"

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近。

"開回去!"陸薇厲聲命令。

車子調頭,卻發現後面也有警車包抄過來。他們被困住了。

"你以為這樣就贏了?"陸薇突然獰笑,"告訴你一個秘密 - 張嘉穎根本不在工廠。她在另一個地方,而炸彈的定時器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蘇晚晚臉色一變。

"還有一個小時。"陸薇得意地說,"如果你現在不跟我去工廠,她就會死。怎麼選擇?是抓住我,還是救你的閨蜜?"

雨越下越大,警笛聲近在咫尺。蘇晚晚看了看錶,深吸一口氣:"開車。"

"什麼?"

"我說開車,去工廠。"她望向陸薇,"我跟你去。"

陸薇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勝利的微笑:"聰明的選擇。"她對司機使了個眼色。

車子一個急轉彎,從岔路鑽入一條小徑,甩開了警車。

雨刷器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