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胡越還是聽出了其言語中的神傷,也沒再敢問下去。
“往事莫提。小子伸手,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閻羅捏著胡越手腕,兩條眉毛不自覺地擠在了一起。
“嘖,內息這麼亂,剛還有心情關心別人?雖然‘血繼法’我不是第一次在人身上用,但是你當時身上的寒毒頗深,險些攻心,大量的換血總歸會有損基本。”
閻羅又伸手按在了胡越的小腹之上探查內息,並沒有詢問他「歸元氣海」的情況。
涉及到內功方面的問題除非真的到了影響未來或者生命的情況,閻羅這個做大夫的自然知道要回避:“現在估計是你新學的功法和原來的運氣方式有點衝突。這才第一次總會有些勉強,緩一緩就過來了,問題不大。”
胡越微微聳起的肩膀也是一鬆:“那就好。”
“往後修行,是將兩種功法修改結合,還是將其一棄之不用,你自己決定。維持現狀肯定是不成的。”
閻羅提醒後,一雙手又在胡越身上的各處要穴按捏,看胡越臉上沒什麼大反應,這才又坐了下來:“身子骨看來還行,你往後每隔一個月裡找一天空,晚上來一趟這裡。平日裡練功難免會有隱傷,萬一寒毒沒清乾淨有所牽動,你那「歸元氣海」早晚得出事情。”
胡越摸著頭憨憨地笑了笑:“那是每個月不止一天空呢?”
而閻羅自然是曉得這小子的想法,也跟著輕笑了一聲:“隨你,反正我這平日裡也清閒,順便也教你點東西,以後真忙起來還能讓你來打打下手。像你這樣無門無派,沒啥背景的,自己懂點藥理,學點醫術,以後跑江湖的時候也可以少受點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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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顏輕雪離開藥廬後,回到自己分到的弟子宿舍,顧不上清理被寫滿了汙穢言語的木門和外牆,便匆匆進門。
歐平箏已經在房中等候了許久。
“師父。”
“有幾個小子剛剛在你屋外亂塗亂畫,被我打發了,以後有這種事直接和憐心說,那妮子有的是手段。要是拉不下臉,我去。”
“不用麻煩您和憐心師姐的,他們來幾次也就膩了。閣中苦悶,這樣也算是幫他們找到舒緩情緒的辦法了。”
見顏輕雪如此說辭,歐平箏也不知該如何言語,索性論起了今日擂臺之事。
“今天和北魁動手了?”
“恩,贏了。”
“現在贏有什麼用?我和你說過《飛燕》修煉到三重以後才算入門。前期使用過度,萬一傷到筋骨以後也不用習武了。”
對於一步步創出這門功夫的歐平箏來說,她太清楚其原理以及危害,超乎尋常武學認知的速度是有代價的。
“師父息怒,北魁挑釁在前,我是忍不下去了才動手的。而且如果能上青雲榜,對我也重要。”
“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是既不想再和胡越有牽扯,怕有所虧欠。單是靠自己,你現在有這個實力嗎?這時候多個人幫你,總歸比你一個人扛著要好。”歐平箏看著窗外的清雲,神色若有所思。
原先顏輕雪還在想該怎麼解釋,眼下自己這個師父倒是把理由給她想好了,心中自是鬆了口氣,仍舊固執己見:“師父,我想我自己能解決。”
“態度倒是堅定,雖然這裡是凌雲閣的地界,但有些人也會不講規矩。歐平笙本事再大,但在這白鹿山裡他這個做閣主的也不可能事無鉅細的管。”
歐平箏嘆了口氣,“等你傷好了就跟著我下山吧,閣裡面一些事兒眼不見心不煩。當初,老爹放開口子讓那些門派子弟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反正那些基礎的修業我一樣能教,歐平笙那邊我打聲招呼就是了。”
顏輕雪一驚,連忙推脫:“小事不麻煩師父!這是我和閣主的約定。”
“哼,不識好歹,”歐平箏頗有深意地看了自己這個徒弟一眼,猶豫片刻後還是順了她的意,“既然要自找苦吃那為師也幫不了你。明日我下山出行,一個月後回來考你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