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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那邊再沒回復,應該是已經上飛機了。

對方大概是這邊的晚上才到,那時候m國應該才上午八點。

應該很累吧,到了那邊還要倒時差......

肩上被砸到的地方還有些疼,岑帆伸手揉著,心裡默默計算時間。

刑向寒從來不說自己工作上的事。

當然也不會告訴他為什麼家裡會有那些男人的照片。

岑帆一直盯著手機,在地鐵上差點坐過站,下來以後掃了輛小電驢往木雕室那邊趕。

外邊天很藍,兩邊半人高的蘆葦左右搖晃。

騎車在郊區的小路上,岑帆逼自己不去想照片的事,儘量把注意力放在兩邊環境裡。

心情逐漸鬆下來。

只是——

小電驢出了規定位置沒法再往前騎,剩下的路只能靠兩條腿。

嗯......

還是抽空去報個駕校吧,買輛二手車開還是方便點。

岑帆心裡這樣想著,把車停在旁邊,自己朝木雕室慢慢走過去。

出門不到七點,到地方的時候已經快上午十點了。

陳開手裡的木活做了一半,正光著膀子擦汗,聞言朝他看過來,“今天怎麼這麼晚啊。”

“電動車騎不進來。”岑帆說。

“啥,刑向寒不送你啊?”陳開眉頭微皺,直接從位置上站起來。

還以為是自己昨天晚上說過了。

“沒有,他出差了。”不想人誤會,岑帆趕緊說,又把手裡其他幾個飯糰遞過去,“給你。”

陳開現在騰不出手,讓他先放旁邊,自己一會再吃。

又左右看看岑帆,見人臉上微紅,應該是剛才一路騎車騎熱了,狀態瞅著還行。

“我就說嘛。”陳開挺得意的,“對付這種人,本來就要給點危機感,不然他得以為自己能上天去。”

聽他說這個岑帆表情變了又變。

再開口時語氣認真一些,“開子,昨晚那種事以後還是別了。”

陳開不以為然:“怎麼,他回去說你了?

岑帆想起刑向寒對他的態度,心有餘悸:“沒......反正先別那樣了。”

他這幅樣子就算不說也知道。

陳開雖然不斷告訴自己要管住嘴,但每次看他這窩窩囊囊還是來氣。

轉回去不看他,繼續用熱彎機給木材加工。

加了一半沒忍住又轉回來:

“就算是現在我也不知道你究竟看上他哪兒了,就因為人開學的時候給你帶了次路,然後呢?”

有時候陳開也會感慨這段孽緣。

以岑帆這條件,剛進學校那會,身邊男男女女的追求者就沒斷過。

甚至還有個學長,天天跑他們宿舍,給他們全寢室搬水送早餐,為的就是能把岑帆約出去。

但每次岑帆都會把錢還給人家,大半個學期徒手拎著幾大箱水給人送回去。

後來被逼急了直接說自己身子有毛病,沒法處。

這事兒當時整個學院都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岑帆沒解釋一句,只是在那些流言湧上來時,默默遠離所有人。

陳開在不瞭解他之前,覺得岑帆太偏執,決絕到內心世界只放下了刑向寒和木雕,其他什麼也沒有。

“我也不知道。”岑帆把背上的包拿下來,默默戴好手套和防木屑的護目鏡。

低聲說:“可能就他了吧......”

也是後來,陳開才更瞭解他性格。

看起來文文弱弱,一根筋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像做木雕,因為喜歡就會堅定下去。

不像他,少爺做慣了,不想給人打工才選擇出來創業。

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只能故意咂人,“你以為你是那絳珠仙草啊,天生就只能跟你刑哥哥一個人處?”

“別的不提,小說裡那公子哥好歹長得還行吧,他呢,就一面癱臉,能耐啥啊。”

陳開說話跟講相聲一樣。

岑帆憋不住笑出聲。

陳開見把人逗樂了也轉回去,繼續在木料上描形狀,不再吭聲。

他不說話岑帆也有的忙。

前天又有客戶,把家裡的木雕屏風寄過來,說是中間有個零件壞了,委託他們做修復護理。

工作室裡接單的,除了極少數的大活,多的其實是幫人修修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