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
&esp;&esp;“天涯海角。”
&esp;&esp;倆人自然而然的去小賓館開了房,親吻,擁抱,撫摸,做愛一氣呵成。
&esp;&esp;兩人體位不停變換,剛開始魏砡在下方,她忽然翻個身趴他身上,讓自己作為進攻的一方,媚眼如絲的彎唇嬌笑,笑的生硬而麻木。
&esp;&esp;和她那個媽一樣的風騷不愛惜身體。
&esp;&esp;十四五歲的少年人面對異性軀體,口乾舌燥的激情如此熱烈,他吻她,她欣然接受。
&esp;&esp;她嚥下了他的口水,咬他的唇。
&esp;&esp;整張床嘎吱嘎吱,下體相連,交合處莽撞前進,那種刺激穿透的快慰,讓人有種近乎瘋狂的瀕死顛簸感,如同溺水交歡的魚。
&esp;&esp;女性在異性上方的腰線是格外的美麗,一個柔軟而帶有弧度的肉體,腰部跟隨力道前後擺動,男性本能的託揉她的臀,使自己的高漲更加深入淪陷。
&esp;&esp;喘息聲,肉體交歡的沉悶撞擊,分開的雙腿,腫脹的昂揚慾望,急需要尋求彼此溝壑填滿。
&esp;&esp;直到一股溫熱的熱浪流進身體裡,魏砡迷濛的往下身看去,白色的,噴射出來的液體,還有那個陌生性感的物體,正鮮活的存在她的三角地帶。
&esp;&esp;玷汙了她的生命。
&esp;&esp;這股牛奶白,和她縫中溢位的紅色體液混合成了一片細膩的水流,此時滴答滴答,滴落進了床單上,滲進去,暈起一片腐爛衰敗的少女性事。
&esp;&esp;魏默半支起身子,另隻手緩緩伸向她佈滿稀疏毛流的甬道,撥弄起一片翻滾的漣漪,指尖帶血,揉搓幾下,血跡消失殆盡。
&esp;&esp;魏砡本能的弓起腰,似無聲邀請他的再次佔領。
&esp;&esp;她俯下身,迷茫的貼近身下人。
&esp;&esp;如果,身體只是用來做愛,那該多好。
&esp;&esp;如果,嘴唇只允許用來親吻。
&esp;&esp;如果,人生能重來……
&esp;&esp;於魏砡而言,那是一段騷亂脫離父母管教的叛逆時光,在初春萬物復甦的翠綠淺醒下,在掙扎與救贖的自我安慰下,在學業與放縱的浪蕩人生下,她迷失了自我。
&esp;&esp;她有一個潰敗分離的家庭,有一個愛好喝酒賭博,逃避現實的窩囊父親,有一個殘忍冷漠,將親生女兒拒之門外的濫情母親。
&esp;&esp;她暫且還願意稱呼那兩位父母,為自己的血親,姑且還願意稱呼陳莉為自己的生母,人類遺傳的善良劣根性在此,難以更改。
&esp;&esp;陳莉還在時,魏瓊華外出打工,魏砡不止一次看到陳莉和陌生男人通曖昧電話,一離家就是一整天。
&esp;&esp;這麼美麗窈窕的一位女人,她讓自己閨女一日三餐自己動手解決,去路邊施捨,去垃圾桶撿,都可以。
&esp;&esp;陳莉經常藉口作為妻子,應為丈夫分擔金錢壓力掛在嘴邊,跑去大城市進廠約會不同男人,擇偶觀念是,誰有錢養得起她,她跟誰走。
&esp;&esp;很現實是不是?紙包不住火,魏瓊華撞破了這個秘密。
&esp;&esp;兩人撕破臉,陳莉打他罵他,用腳踹,用牙咬,恨恨的說他魏瓊華活該一輩子窮光蛋,活該被人瞧不起。
&esp;&esp;陳莉跟野男人跑了,再也沒回來,僅一夜之間,這段婚姻在精神與肉體出軌間,連夜的分崩離析。
&esp;&esp;如一團囂張跋扈的龍捲風,來時給人類帶來了混亂不安寧,走了還留下爛攤子要收拾。
&esp;&esp;躲不過怎麼辦?不想直面痛苦,那就變成惡人加入它們。
&esp;&esp;1990年的初春,在一個昏暗破舊的賓館內,魏砡喪失了自己的第一次。
&esp;&esp;在毀滅與放逐之間,魏砡選擇了一種自我厭棄式的精神拯救,趴在男孩兒溫熱被汗水浸溼的身體上,目光灰濛濛的望窗外看去,她聽到了門簾被嘩啦扒開的聲音。
&esp;&esp;原來是公寓對門那家理髮店,又來了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