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

“你小子，上次來過，又找王主任嗎？”

“對”王陽麻溜地向前遞上煙

“帶菸嘴的，行啊，你小子最近混得不錯，聽說釣魚特別厲害”老頭上下打量他

“上次釣到的魚不錯，都是大魚，我們也沾了你的光，開了一頓葷，我這老頭指不定活到什麼時候呢，下次有魚繼續送過來”

“得了，您放心，肯定給您送，看您這身子骨，還有好幾十年的活頭呢，這次來給你們送豬肉”

“真的，好小子，今天要有口福了，趕緊進去吧，王主任在辦公室”

王陽一把抓起麻袋，咚咚敲門

“進吧”王主任正埋頭工作

一個人在辦公室

“王姨”

“是你小子，上次釣的魚不錯，表現也不錯，知道給家裡創收了，

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兒？”

“您上次不是說有魚，您這邊收嗎”

“什麼，又釣到魚了”王主任激動地站起來

“您聽我說完”

“你小子，好，你說”

“沒有，不過，這兩天我去了一趟舅公家，回來的時候，上了一趟郊外的野山，打了一頭野豬，想問一下，野豬這收不收”

“收，收，什麼野豬，肯定收，王陽你沒騙你王姨吧”驚喜到，豬肉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那能，您看這是什麼”開啟麻袋

王主任把頭伸進去“真的是豬肉，好小子，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你等著”她走到門口喊“小吳，去後廚把秤拿過來”

“小陽，你這幫了我大忙啊，這樣我按豬肉的最高價

“主任來了，媽呀，這麼多豬肉”小吳一臉驚喜

“趕緊稱，看看多少斤？別虧了人家，一會兒讓鄭廚師過來，每人一斤，算福利，多的明天做菜吃”

“真的，主任太好了，我們家上次來親戚，借幾張別人的肉票，這幾個月沒嘗過豬肉味兒，我去叫鄭廚師”

“小陽呀，你好樣的，下次還有野味都送過來，我們都收，看看是要票還是要錢”

“王姨，一半票一半錢”

“行”

都知道有野豬，無心上班，都圍著王主任的辦公室“這是野豬吧，和家豬果然不一樣”

“他歲數也不大，野豬看著牙齒那麼鋒利，真是厲害”

“來，讓讓，鄭廚師來了”

“鄭師傅您給看看，一會每人分一斤，其他明天廚房做菜吃”

“好傢伙”用手一扒拉，“好新鮮，剛死沒多久吧”

“行，先給你們做頓大餐”

“好，鄭師傅我們可就等著嘗你手藝”

“行，行，沒問題”

小吳稱好了“主任一共63斤”

“行了，鄭師傅拿廚房去分肉吧”

圍著看的人，呼啦啦離開跟著鄭師傅去了廚房

王陽收了25塊錢，酒票，副食店的票，還有一些用的上的其他票

走之前，王主任叮囑他小陽下次有東西還送過來”

賣誰不是賣，街道辦事處主任，現在的權利還是很大的，推薦工作分房子，傳達上級口令，找老婆婚嫁人家都管

快到家門口，聞到一陣肉香，肚子叫起來

推門而入“奶奶，媽飯做好了嗎”

“乖孫，快了，去桌子那坐著”

李翠端著一大碗玉米粥過來“你這冤家，那麼著急，把菜盛出來馬上能吃”

她也是難得的大方，豬肉炒青菜，一大盤，得有個兩斤，蒸了幾個白麵饅頭，今天高興吃頓好的

坐下來，碗裡馬上被奶奶夾了一大筷子肉

李翠也跟其後，夾了一筷子肥肉到他碗裡

王陽有些哭笑不得，現在豬肉要買肥的，肥的肉才是好東西，可他不喜歡吃這麼肥的

有些無奈，看著堆成小山的飯碗，算是甜蜜的負擔吧

一大碗玉米粥，每人兩個實心白饅頭，一大盤豬肉炒菜，被吃的乾乾淨淨

王陽剛想站起來出門，吃的有點撐，想抽根菸，順便遛遛食

李翠眼睛一瞪，意思再說，麻利兒的交出來，自覺點還讓我說

知道錢是保不住了，兜裡掏出買肉的25塊錢，把票也拿了出來

他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奶奶，奢望能留下一點

奶奶像是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