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子騰在接到皇帝巡視九邊的聖旨後沒兩天,便帶了麾下的百餘名兵卒出發。
另一邊,兩淮巡鹽御史林如海也在弘德帝的宣召下進京述職,不過卻是在短短的三兩天後,便又要奉旨離京,甚至只來得及匆匆到榮國府中看了一眼黛玉,陪著吃了頓飯便出京去了。
卻是讓期待了許久的林黛玉又是心情低落了許久……
……
時間如梭般過去,轉眼已是半年。
九月末,早沒了盛夏的酷熱,如今早晚甚至都得加一件衣裳。
就連山上的樹葉,都已經開始泛黃,那些不耐寒的樹木,已經逐漸凋零。
山腳下無人清掃的小道上,薄薄的一層樹葉鋪陳,在這樹葉之下,先前凋零的落葉早已經被碾成了碎末。
“噔…噔…噔…”
急促有力、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一隊隊身著單衣,綁縛著一個個小型沙袋的軍卒在自家總旗的呼喝下,保持著整齊的佇列,飛快的跑步前進。
“張三,這次哥哥們就領先一步,先回京畿大營了!”一個身形粗壯的總旗邊帶著自家的隊伍往前跑,一邊對著後面同樣造型裝束計程車兵大喊道。
另外一隊同樣跑在前面的軍卒中,也有人大笑道:“沒關係的張三,將軍仁善,總會給你們留上一碗稀粥的!”
“該死的,我就不信了!”那個被稱作張三的總旗當即喊道:“兄弟們,要是就這般被落在最後一名,回去後就只能看他們吃肉吃饅頭,自個喝稀飯了,大家願意嗎?”
“不願意!”
“不願意那還不趕快超過前面那幫孫子!”
……
天色漸晌,此時的京畿大營,卻是一片肅靜。
三營士兵整理的排列在校場上,步軍騎兵各自分列,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卻無一絲雜音,校場上唯有秋風捲動軍旗的咧咧聲響。
賈璟就站在校場的高臺之上,看著下方整齊的方陣、林立的槍林,陽光下,一身甲冑泛著幽冷的鋼鐵光澤。
“訓練開始!列陣!”
隨著賈璟的號令,下方整整齊齊的步兵方陣驟然散開,激揚的塵土中,唯有轟隆隆的腳步聲和盔甲鐵片摩擦的金鐵聲。
不過片刻的功夫,四個已經全面鋪開的步兵方陣就陳列在了校場中間。隨後騎兵方陣也是倏忽而動,在急促的馬蹄聲中,步兵方陣的左右兩邊各有四衝騎兵護持軍陣,後方的權勇隊也是蓄勢待發。
整個過程迅疾快速,沒有任何竊竊私語或者交頭接耳的現象出現,這讓同在高臺上觀看賈璟練兵的幾位將軍都是面色嚴肅。
“每次看侯爺練兵,軍容軍陣都是令人震撼不已。”一名將軍感慨道。
旁邊又有一位將軍點頭贊同道:“誰說不是呢!”
“……”
正說著話,高臺下,列陣結束後,軍卒們又在令旗的指揮下,分成兩邊開始訓練。
“刺!”
軍陣前方的來福大喝一聲。
“哈!”
軍卒們聞言,也是大喝一聲,將手中長槍狠狠的刺出。
“刺!”
“哈!”
成千上萬的鋒利長槍反射著點點太陽的光芒,校場中只餘一片肅殺。
賈璟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下也是頗為滿意,半年多的時間,除了鍛鍊軍卒的體力耐力,剩下的時間基本上全都用在訓練軍卒們的協同作戰能力與紀律性了。
畢竟,在這個基本上還是以冷兵器為主的時代,影響一支軍隊戰鬥力的最大因素,就是軍卒的體能耐力、紀律性與協同能力了。普通人類的個人武勇,在成建制的軍陣面前,當真是不堪一擊,任你武藝再好,功夫再精,十餘杆長槍同時刺過來,也是一樣要掛。
當然,系統兵那種掛逼要另。,力量體力都超出普通人數倍也就罷了,身上的鐵甲在系統的加持之下,防禦力比同樣制式的鋼鐵重甲都要強悍一倍有餘,再加上胯下怪物一般的戰馬,可謂是能打能跑,整個一個坦克似的。在這樣的條件下,稍微成建制的系統騎兵,在體力未曾耗盡之前,在戰場上那都是亂殺。
“咚…咚…咚……”
渾厚的銅鑼聲響徹校場,正在訓練的軍卒們雖然好奇今天這麼早便鳴金收兵,但在收兵的鑼聲響起的一剎那,還是全力往校場的高臺之下集合。
見諸多軍卒都已經集結完畢,賈璟站出來,大聲喊道:“將士們,半年訓練,明日便是檢驗你們的訓練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