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長刀下,一眾強盜們抱頭鼠竄。
親兵們縱馬狂奔,揚起一路路煙塵,揮動長刀不斷追殺著四散而逃的強盜們……
官道上,見著自家已經安全了,商隊裡的人們這才狠狠舒了一口氣,將提到嗓子眼的心臟又放回到了肚子裡。
……
拉著賈璉的手臂,薛蟠尤自驚魂未定。
“要說,我和張總管到外邊去販貨物,這一晃都得有兩三個月了。多難走的地界我們走過了,任它崎嶇蜿蜒的山路也是拋在身後,向來都是一路平安的。
偏偏到了這平安州的地界,就遇到了一夥強人匪徒!平安州反倒不平安,這實在是……”
一時之間,薛蟠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樣的事情!
賈璉也是怒道:“此地距離府城不過也就二十多里地,當真就如眼皮子底下一樣,怎麼就有這般多的強人匪徒出沒?甚至還裝備有硬弓鐵甲的,這群盜匪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此時賈璉心中,其實也在後怕。
方才那幾名強盜騎兵臨走前,胡亂射出的幾支箭矢裡,就有一枚箭矢正從賈璉前頭的尺許之地經過。
大好的頭顱上,險些再開出一個窟窿來,嚇得賈璉現在的心臟還是“噗嗵噗嗵”的狂跳。
而經此一事,薛蟠商隊裡的一眾管事夥計也都是嚇得不輕。
所以,當得知賈璉只是去平安州公幹,很快就要回返神京之後,眾人便一致決定,要先隨賈璉去往平安州府城,之後再一道回京。
無他,安全!
方才賈璟的親兵瞬息之間掃滅一大群強盜的場景,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開眼界!
有這樣的強兵保護,還怕什麼強盜匪徒?!
薛蟠更是悄悄的問賈璉道:“莫非璟三哥在邊疆戰場上的時候,對待敵人也是這般砍瓜切菜一樣的嗎?”
賈璉搖搖頭,“戰場上的事情,我哪裡知道?”
他這也是第一次見到賈璟的親兵出手殺敵。
不過,雖然不知道賈璟面對的敵人是什麼樣子,但是身為武勳世家,神京大營中的精兵是什麼樣子,賈璉還是知道的。
“不過就算是神京大營裡的那些精兵,跟璟三弟的親兵比起來,都是遠遠不如璟三弟這些親兵的!”
遠遠不如幾個字,被賈璉念得很重。
薛蟠自然也是聽明白了,當即讚歎道:“璟三哥,當真是了不得!”
………………
黃昏時分,平安州的府城外,來了一支商隊。
正是賈璉薛蟠一行。
一進得城裡,賈璉便趕忙前往節度使府邸去了。
節度使府邸外,賈璉先叫門房進去通報了,自己便在門房處,等著節度使的接見。
少頃,門房從裡面出來,身後還跟著個小廝。
小廝先是躬身一禮,道:“老爺命奴才帶賈大人進去,大人請跟我來!”
賈璉聞言,便隨小廝進去了。
見到了平安州節度使後,賈璉便取出了賈赦交給他的那個信封,交到了平安節度使手上。
期間,說到在城外遇到了一夥強盜的事情,平安州節度使滿臉苦澀,道:“本官也知道平安州境內盜匪猖獗,但卻是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即便出兵剿匪,也都是在做無用功。
大軍一到,盜匪們就瞬間消失了;待大軍一走,過去個十天半個月的,那些四處遊蕩的盜匪就像是雨後的春筍一般,紛紛就冒了出來!”
隨即,又拿起那封信,拆開看了。
“賈赦老大人要推薦幾名將領過來……”那節度使沉吟一會,又笑道:“我這裡正缺少擅長領兵剿匪的將士,老大人肯推薦,也是再好不過了!”
“……”
……
“平安州匪患不斷,老爺給平安節度使推薦剿匪將領?”
武侯府中,聽得賈璉的話,賈璟心裡頓時就是有數了。
叫風塵僕僕跑了十數天的賈璉趕緊回去歇息了,賈璟坐在書房裡,在白紙上端端正正寫下了“平安州”三個大字。
“先掀起殺之不盡的匪患,再推薦剿匪的將領,呵,倒是打的好算盤!”
將白紙扔進火盆,看著它在火焰中瞬間燃燒了起來。
“能一茬又一茬的弄出這麼多的匪類,這平安州即便不是老巢,也得是你們的基本盤之一了吧?還妄圖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姐夫,那個混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