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賈璟斬釘截鐵的回答,太上皇不由大笑幾聲,“好好好,這才是咱們大周的國之柱石!”
說罷,又是猛地咳嗽了起來。
“父皇/陛下……”
太上皇挪開捂著嘴巴的絲帕,上頭一抹血色頓時映入賈璟與弘德帝的眼中。
二人不由一驚。
“不必驚慌,最近常是這樣,朕怕是時日到了!”
說起自家大限將臨,太上皇顯得頗為豁達,“原以為幾年前就要去見先帝了的,誰料到居然又多活了這麼些年,朕已經知足了!”
“就是苦了皇帝,都已經登基了,卻還要被我這個老不死的壓在頭上!”
弘德帝拉著太上皇的手,眼中亦是有淚落下,“父皇切莫如此說,兒臣登基時,少不更事,若非這些年有父皇監督,這大周還不知要變成什麼樣子……”
一時之間,龍首宮中滿是父慈子孝!
賈璟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也是頗為感慨。
常言道,天家無父子。
即便是眼前這父慈子孝一幕,其中又有多少是真情流露,多少是假意奉承?
估計除了他們自己,應當是沒人分得清楚吧。
……
太上皇抓著弘德帝的手,面色極為嚴肅:
“皇帝,大周以武立國,可以有敗績,但不能有議和一說,你可明白了?!”
弘德帝見太上皇如此鄭重,亦是點頭,鄭重道:“兒臣明白!”
太上皇又轉向賈璟道:
“賈愛卿,出兵北上、解圍撒叉河衛一事,朕便交給你了!一定要儘快,撒叉河衛裡的軍卒們等不了!”
賈璟起身道:“臣,必不負二位陛下所望!”
太上皇點點頭,“如此,愛卿便先回去準備吧!”
“臣告退!”
……
賈璟走後,太上皇重又倚靠在龍塌之上,原本灰敗的面色又是暗淡了幾分。
“皇帝,你可知我為何今天要將賈璟一併召來,更是在你二人面前顯露出這般不堪之像?”
弘德帝搖頭道:“兒臣不知!”
“你呀,當初就是太看重那幫子文臣了!”
太上皇輕輕搖頭,“為帝者,當深諳平衡二字,不能一味的放任一家獨大,拉一批打一批,方是正理!
拉一批,是為菩薩心腸,打一批,能顯雷霆手段……”
“兒臣明白。”
“不,你不明白!”太上皇又是搖搖頭,“你連究竟是該拉誰打誰都沒弄清楚,就貿然的將文官拉拔起來,這便是留下了隱患。”
“拉拔誰,打壓誰,要一定要想好、想清楚!於國有用,那便容忍一陣又有何妨?畢竟這個國家,都是咱們劉家的,他們都是在為了咱們家的事情操勞賣命!”
太上皇使勁的喘了幾口氣,又繼續道:“再說賈璟,此人有大能力,但卻無有太大的野心,更是個知道感恩的人,對待這樣的臣子,你就得好好拉攏示好!此事你先前做的便是不錯!”
正說著,外頭戴權輕輕稟報道:“太上皇,昭武侯剛剛臨走之際,留下了一枚小瓶子,裡頭是幾枚參丸,說是無意中得來的珍品,要奴才呈給太上皇!”
“呈上來吧!”
太上皇又看了看弘德帝,“看看,朕剛剛說的還準吧!”
“父皇慧眼如炬,兒臣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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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賈璟這般的臣子,打感情牌,比之任何手段都是有效,只是可惜,當初進宮的不是他那位胞姐!
另外,如今亦是我大周的緊要關口,等到賈璟領了三衛親軍出征,你一定要命眾將好生編練新軍,一應物資,全力供應!
有問題的,該殺的殺,該關的關,萬不可手軟!”
弘德帝忙點頭道:“是,兒臣知道了!”
“繼續說賈璟,我好像是記得,自其參軍以來,大小戰爭,應該是無一敗績!
此番領軍北上,若是再能得勝歸朝,那他必然就是上天賜給我大周的軍神!一如當年的漢武帝與霍去病!
此等臣子,皇帝你一定要將其牢牢抓在手裡!”
弘德帝點點頭,“此番若是賈璟得勝歸朝,他日後便是我大周的國之柱石,只要不去謀反,兒臣都會將其捧起,保其一生無憂!!”
………………
弘德七年,四月二十九。
弘德帝楊翀下旨,即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