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賈母的話,賈璟勸道:“如此倒是不至於,囚起來見不著外人也就是了!”
“就怕是囚住了人,但囚不住他作妖!”賈母狠心咬牙,“如此整日的擔驚受怕,倒不如一了百了!”
說著,賈母又嘆氣道:“咱們家裡,不省心的太多,往後卻是要你多費心了!”
“老太太是哪裡的話,孫兒不也是這賈家的一員嗎?”
“璟哥兒,你是個聰明的,也是個有主見的!”看著賈璟,賈母的語氣中夾雜著些感慨,“我也知道,你往日心裡頭是對家裡有些意見的!
但老太婆當初也是沒有法子,家裡老大不成器,老二眼高手低,闔家裡就東邊府上的那個有點出息,結果出家去了!下一輩的,當初也就珠哥兒是行的,可是卻年紀輕輕的就走了……
賈家這麼大的一個攤子,就這麼落在了那些個不成器的子孫身上!
他們我是指望不上了。
後來寶玉含玉而生,算命也說是個有大福氣的,自然就成了老婆子唯一的指望……”
“但如今看來,因為寵溺太過,這唯一的指望也被養歪了……”
賈璟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感慨中,賈母又繼續道:“前車之轍尤可鑑之,你如今身為武侯,一舉一動之間更要多加註意!咱們勳貴與國同休,只要不犯大錯,誰都不會、也不能拿咱們怎麼樣!你要記住!”
“孫兒省的!”
見賈璟確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賈母便揮了揮手道:“罷了,天色晚了,老太婆也就不囉嗦了,璟哥兒趕緊回去休息吧!不過我之前所說的,一定要抓緊安排人手去查,莫要耽擱了釀成大禍!”
“孫兒知道了!”
…………
次日,乃是臘月的二十七。
一大早的,寧國府中賈珍便開了宗祠,著人仔細打掃清理。
先是收拾了燭臺、水瓶、香爐等供器,仔細用紅頭繩子拌了起來。
那邊有有小廝登高伏低,將宗祠各屋裡,從屋頂到牆角都打掃清洗的乾乾淨淨,一張張賈家先祖的遺真影像從錦盒中取出,懸掛起來。
最後,又有細心手巧的下人,小心的請了賈家先祖的神主靈牌下來,拿細絨布輕輕擦拭乾淨。
一時間,賈家三座府邸,內外上下都是忙碌無比。
……
昭武侯府。
賈璟自演武場上鍛鍊完畢,正坐在廳裡喝茶,旁邊是一早就已經過來伺候的琥珀。
來福帶著兩名小廝進來,小廝的手上,各自端著一茶盤的金錁子。
“侯爺,前兒的那一大包碎金子,共是兩百六十三兩多些,裡頭成色不一,熔了之後,總共傾倒了兩百零五個金錁子。另外,銀錁子因為鑄造的數量多些,要遲些時候。”
說著,身後兩個小廝上得前來,將茶盤放在賈璟旁邊的桌案上。
賈璟看去,那金錁子裡頭,有梅花式樣的、有海棠模樣的、有“筆錠如意”的、也有“八寶聯春”的……
隨意撥弄了兩下那幾個如意式樣的“筆錠如意”,賈璟先抓了一把放在身上,之後便示意一邊的琥珀,“把這些收起來吧!”
“沒想到,這搬到侯府之後,過個年都是不小的消耗!早知道就年後再搬過來了!還能省上一筆!”賈璟輕輕笑道。
琥珀也是笑道:“侯爺盡在那裡說笑話了!沒聽過這個還能往後拖過了年去的!再說,侯爺不搬過來,宮裡每年春祭的恩賞可也就沒了!兩個哪個划算?”
賈璟聞言,倒是稍一愣,“琥珀你不說,我都沒想到這茬!老太太說你是個細心周到的,還真是沒誇錯人!”
正說著,就聽門外小廝喊:“見過珍大爺!”
兩人轉頭看去,就見賈珍穿著黑色長褂,外面套著一件猞猁猻大皮襖,帶著一個小廝,急匆匆的從外頭進來。
一進門,賈珍便問道:“璟三弟,你府上春祭的恩賞可是領了不曾?”
賈璟聞言,又是笑了起來,“剛剛我和琥珀正說起春祭恩賞的事情呢,珍大哥便來詢問來了,你說巧不巧?!”
又問道:“我府上還不曾去領,珍大哥問這個作甚?”
賈珍點點頭,“那正好,你侄兒正要去禮部領寧榮府上的恩賞,就叫他一併連你的也領了就是!”
說著,便命小廝趕忙回去通知賈蓉。
端起丫鬟奉上來的熱茶,賈珍喝了一口,又繼續道:“雖說咱們家不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