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德七年,農曆二月十一。
剛剛到家沒幾天的祁軍強父子二人,又從遼東匆匆的趕了過來。
命人將父子二人帶至客廳之中坐下。
賈璟問道:“你們這一個來回,是走了幾日?”
“回將軍,年前回去約莫用了二十多天,因為大雪未化,一路上都是積雪霜凍的,車隊好走許多。不過等到再來的時候,天氣轉暖了些,那積雪一化之後,一路上都是泥濘到不行,雖然這番是三五個人輕裝簡行,卻也著實難走的很,馬車足足是走了半個多月才進了京!”
看著祁軍強和旁邊祁世瑞凍得通紅皴裂的臉龐,賈璟滿是無奈,“年前便跟你說了,直接在府裡住下,等到年後孩子入學了再回去多好,你看看這來回來的,光是路上就走了這麼久……”
聽得賈璟的話,祁軍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嗐,這不都是來京裡之前,俺家裡的婆娘捨不得孩子,交代了又交代的,叫一定得回去一趟……”
點了點頭,賈璟感慨了一句:“母子親情,天倫之樂,委實難得……就是孩子跟著你在路上遭罪不少!”
“這算是什麼遭罪?”祁軍強倒是滿不在乎,“當年俺們上戰場的時候,不過也就才十二三歲的年紀,長槍拿不利索就得跟韃靼人拼命。如今這小子不光不用上戰場,還能有書讀,相比之下,已經是享了大福了!”
賈璟聞言,點頭贊同道:“讓孩子知道一下,什麼是求學艱辛,也是好事!”
又對一邊的祁世瑞交代道:“等到了學堂,你可要好生唸書才是!”
祁世瑞恭敬的回道:“俺知道了!”
正說著,祁軍強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自背後取下了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包裹。
“都差點把這個寶貝給忘記了!”
一面解著包裹,那祁軍強一面笑道:“託將軍的大福,俺們年前回去,在經過廣寧那邊的時候,路邊得到了這麼兩個寶貝!”
說著,祁軍強小心的自包裹裡取出了兩張火紅的皮毛。
兩張皮毛都是紅豔豔的,輕輕展動之間,便似是兩團紅彤彤的火焰一般。
“這是什麼?”賈璟見了,也是有些愣神,“卻似是狐狸的皮毛,但這個顏色?”
“就是狐狸的皮毛!”祁軍強咧嘴一笑,“這兩頭畜牲晚上到車隊裡偷東西吃,被小六子發現了,還想傷人,俺正愁年後來將軍這裡沒得個合適的謝禮,這不就正好送上了門!”
“我還要你什麼謝禮!”賈璟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才從軍中退下幾年?就跟我變得這般假模假式的了?!日後卻是不許這樣了!”
祁軍強咧嘴笑道:“是!俺這條命都是將軍從死人堆裡帶回來的,將軍您說啥就是啥!”
說著,又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主要是上次回去之前,不是聽說將軍馬上就要大婚了嗎,俺尋思著,這也多少是個心意不是?”
“皮毛整體火紅的狐狸,向來都是聞所未聞的,你們居然能一次遇到兩隻,也是了不得的運道了!”
聽祁軍強如此說,賈璟便也就不再推辭,伸手將皮毛接了過來。
皮毛剛一入手,賈璟的手便不由的頓了一下。
將系統的提示遮蔽掉,賈璟看著祁軍強,正色道:“你的這份心意,可當真是不小的!”
說著,賈璟笑著吩咐來福道:“持我的條子,到庫裡挑一副全新的鐵甲來,權當是給咱們祁莊頭的回禮!”
“將軍,這如何使得!”祁軍強趕忙推辭,“標下已經是殘廢之身,將軍莫要憑白的浪費了一套鐵甲!”
“不必推辭了,你送過來的這兩張皮毛,在我眼裡,可是遠比一套鐵甲貴重多了!”賈璟阻止了祁軍強的推辭。
“再說,鐵甲你穿不了,還可以當做傳家寶,留給子孫後代不是?”
“標下受之有愧!”
祁軍強聞言,這才猶豫一陣,不再推辭。
不一會,來福便帶著兩個小廝,捧了一套嶄新的鐵甲來至客廳。
隨後,賈璟見時候差不多了,估計賈代儒已經到了學堂那邊了,忙在贈了祁世瑞一套文房四寶後,便喊小廝帶其去賈家的學堂中找賈代儒報到不提。
……
送走了祁軍強父子,賈璟坐在客廳的大椅上,慢慢品著手裡的茶水,但精神卻是全都集中在了腦海裡的系統空間上。
空間裡面,那兩張火紅的狐狸皮毛上面,正有淡淡的光芒發出。
與之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