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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點了一下頭,道:“確實有段時間了。這次,我們直接進行最後一步吧。”
&esp;&esp;他聳了聳肩,“好吧……女皇讓我來接你。”
&esp;&esp;他並不過問冰神和我之間的事,只是像上次那樣給了我一件厚實的大氅,然後帶著我進了神殿。
&esp;&esp;這一次,在那條冰冷、寬敞、壓抑的長廊上,我看見一個藍色頭髮的青年和一個紫色頭髮的少年,他們站在玻璃窗過濾過的光線之下,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我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在長廊盡頭看見了來接我的丑角。
&esp;&esp;“女皇等著你。”他言簡意賅地說。
&esp;&esp;那扇厚重的大門推開,又合上。我穿過門縫,走到地毯的盡頭,和之前一樣抬頭看著反抗的神明。
&esp;&esp;她垂下眼問我:“歡迎回到至冬,觀測者。這一次,你的選擇是什麼?”
&esp;&esp;我注視著她,平靜地說:“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esp;&esp;她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容一瞬即逝:“我們會得到一個新的世界。”
&esp;&esp;我則問她:“女皇殿下,你知道這會是一個怎樣的未來嗎?”
&esp;&esp;她的眼神倏忽變得很遙遠,聲音慢慢地,卻十分堅定:“當然,我們會有戰爭。但戰爭之後,提瓦特將於烈火中重生,創造新的紀元。那是一個沒有天理、沒有神明、沒有欺騙的世界,人類會用自己的力量,站在這片大地上,朝著真實的星空奮盡全力地追逐。”
&esp;&esp;她在順應我的想法,但我很滿意這個答案,於是笑了:“沒錯,就是這樣的一個世界。”
&esp;&esp;“我會把我能看到的都告訴給你,會幫助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佈局。但我不會在明面上參與所有的爭鬥,你的行為僅限於你的行為,與我無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一個普通的學者,一個普通的……老師。你明白嗎?”
&esp;&esp;她神色淡淡:“這樣的話,你會失去愚人眾的支援,而你的實力並不能夠在這片大陸安全地行走,你,確定嗎?”
&esp;&esp;“我有自己的考慮。”我說,“不勞您掛心。”
&esp;&esp;“那便依你所言,你只用和我溝通,而不必對愚人眾的任何成員進行坦白與解釋。現在,將你看到的未來告諸於我。”
&esp;&esp;我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只把一些重要的、我認為會影響到局勢的事情都和她講了。神明對此察覺到了什麼,那並不關我的事。我只是需要一顆棋子,而至冬女皇是最好用的一把刀。
&esp;&esp;想必她並不介意成為我的刀,只要最終的結果是勝利。
&esp;&esp;我們當然會勝利……因為我知道一切。我們站在舞臺後方,在命定的命運背後,維持著所有既定命運,以此來迷惑天理,做著天理無法看見的手腳。而當決戰那天來臨,我們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撕裂這個世界。
&esp;&esp;觀測者的命運不是隻有兩個嗎?毀滅自己,或者毀滅世界。如今,我選擇了後者。倘若我未能完成,也會有下一個觀測者,繼續我的命運。她會迷茫一段時間,但最終會在命運的安排下,踏上反抗命運的道路。
&esp;&esp;我想,我大概是和命運和解了,和自己的天賦和解了,和未來和解了。因為我需要它們。
&esp;&esp;我從神殿離開,回到旅館。路上我突發奇想,重新卜算了一下自己的命運。就像很久以前我站在艾爾海森身邊之後去看我的命運一樣,此刻我的命盤上,是不可言說、不可觀測的迷霧。
&esp;&esp;從我和冰神的合作開始,我的後半生就被籠罩在了神明的背後,他人再想揣測我,便如同揣測神明,不被世界所允許。
&esp;&esp;這方便了我的計劃。
&esp;&esp;而當我回到旅館房間之後,我突然發現在靠牆的書桌上靜靜地躺著一顆青綠色的珠子,風神的標識凝聚其中,巖神的形狀固定著它的位置。
&esp;&esp;它降臨在這個國度,降臨在這個時候的我身邊,就好像是兩位最初的神明的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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