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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望著她的眼睛,很多人都勸我和自己和解,很多人都說命運不可直視,很多人都說命運是自己選擇出來的。但我知道不是。命運從最開始就被紡織好了,無論有多少可能性,最終都會指向一個結局。我始終在為一個又一個的結局而痛苦,星空給予了我洞察未來的賜福,但同時剝奪了我改動的權利,僅僅去做一個“觀測者”。
&esp;&esp;我要改變命運。
&esp;&esp;可無能為力。
&esp;&esp;我問神明:“你想要怎麼做?”
&esp;&esp;神說:“我要虛假破碎,我要真理顯現,我要這個世上再無神明,我要文明自由發展。我要一個新的世界,告別這腐朽的一切。”
&esp;&esp;我一下想到那座廢墟,當下的命運裡沒有那座廢墟,那麼它就是一個“可能”,可那可能太過狼狽而悲慘,於是我否定道:“那太極端了。”
&esp;&esp;“不破不立,觀測者。”她對我說,“你的旅途尚未結束,繼續觀測你的命運吧。我等待著你的選擇。”
&esp;&esp;於是我告別了反抗的神明,在執行官的護送下離開了至冬,返回璃月。
&esp;&esp; 無妄
&esp;&esp;回到璃月時,已經是接近夏天的時間。
&esp;&esp;輕策莊的空氣溼潤程度正好,不像至冬那麼幹澀,也不像雨林那麼潮溼。
&esp;&esp;一年沒見的父母拉著我打量,摸著我的腦袋說,又瘦了些,出門在外是不是瞎吃東西了,是不是沒有照顧好自己?
&esp;&esp;我拍著海參說,海參照顧著我呢。
&esp;&esp;於是他們又去看海參,驚歎著出門時海參還是一個半人高的八爪魚模樣的小機械生物,怎麼回來就成了比我還高的家居機器人。
&esp;&esp;我說那還用想,因為我需要一個打架賊厲害的機器人保護我,所以海參的定位從代筆變成了打手,還是會照顧我的打手,如果有朝一日他能說話,那麼他就可以代替艾爾海森了。
&esp;&esp;我致力於把他往這方面改造。
&esp;&esp;返回輕策莊之後,我整理了自己旅行路上做下的筆記,歸納整齊之後由海洋帶給了提納裡,然後在璃月境內也蒐集特產。這一搜集才知道,雖然很多花花草草都是我從小見到大的,但是它的具體模樣我卻從來沒仔細看過,不卜廬使用他們的功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煮出來都不太好喝。
&esp;&esp;而比起在其他國家我找不到專業人詢問,只能自己瞎摸索到處問人的情況,在璃月可有大把大把的人供我騷擾。我時常抓著一束花或者草就飛奔進了璃月港,要麼去找鍾離先生,要麼去不卜廬找白朮,有時白朮和七七出門採藥看病,我便跟著他們一起去,比旅途路上輕鬆多了。
&esp;&esp;畢竟白朮和七七會告訴我哪些東西可以吃。路上看到一株馬尾,白朮都說那能入藥,能吃,他還會把一些我覺得不能吃的東西放進鍋裡,然後告訴我它們都有什麼效用,能發揮什麼作用。
&esp;&esp;我當時抱著碗就心想,我覺得什麼都能吃的習慣明明就是璃月人從小養到大的共同習慣,是艾爾海森見識太少了。
&esp;&esp;和白朮出門時,我順便請了他去看看我父母的身體,今年就是他們的死劫。我雖然沒有那麼在意生死,但還是希望他們不要這麼快就離我而去。
&esp;&esp;白朮說,我父母的身體很健康,母親可能有些體弱,多運動、開服藥調理一下就行。
&esp;&esp;我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父母的死亡是一場意外,我所觀測到的他們的命運終結於一場水難,與疾病並無關係。
&esp;&esp;時間逐漸往後推移,夏季陽光熱烈,臨近死劫時,我變得緊張起來。我把我看見的命運告知給我的父母,他們體貼我的恐懼,所以順應我並不接近一切有可能有危險的地方。
&esp;&esp;我們只待在家裡,就算出門也會三個人一起。
&esp;&esp;然而死劫前的一個星期,父親的商隊在楓丹出了事,似乎是因為違反了法律而被當地審判官扣下,同時教令院突然派人過來請母親回教令院做個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