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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此他一直試圖捕捉風中的人類意志,將她復生,以人類的姿態重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esp;&esp;孰料如今還是找不到了她的行蹤,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esp;&esp;恐慌和陰鬱堆積在心中,但這並沒有吞噬他的理智。艾爾海森換了一個名字,問道:“巴巴託斯?你知道林風笛去哪了嗎?”
&esp;&esp;輕快溫和的風從很遠的地方吹過來,還帶著一點酒氣。他從林風笛的翻譯機上吹過,詞句混亂地跳了好久,才勉勉強強地蹦出來一個字:“嗯。”
&esp;&esp;艾爾海森知道這個翻譯機無法識別溫迪的風紋,於是簡明扼要地問:“她是否還在這個世界上?”
&esp;&esp;風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是。”
&esp;&esp;艾爾海森緩緩鬆了口氣,既然還存在,那麼就還算是好事。只是,“她存在”是一種什麼狀態?怎麼不回應他?
&esp;&esp;他的指尖下意識地在桌面上點了點,而後問:“她清醒著嗎?”
&esp;&esp;風給予肯定的回答。
&esp;&esp;艾爾海森略微皺眉:“她沒聽見我的聲音?”
&esp;&esp;“是的。”
&esp;&esp;似乎較為流暢起來了,風悠悠地多說了一個字,翻譯機上詞句不通的話語也慢慢地蹦出幾個能看得懂的詞:“她,回去了,暫時,有點遠,聽不見。”
&esp;&esp;艾爾海森思考了一下這個“回去了”是指哪裡。風能去的、遙遠的、可以被稱之為“回”的地方,好像只有提瓦特了。
&esp;&esp;所以她是跑到提瓦特去了,才沒有回應他嗎?但那個地方,如今應該已經是虛空了才對。
&esp;&esp;“能找到她嗎?”艾爾海森撐在桌面上問。
&esp;&esp;溫迪吹了一下他的風鈴,似乎覺得很有趣,而後回答說:“我找找。”
&esp;&esp;於是風從窗戶裡出去,艾爾海森走到窗邊,抱起胳膊,視線往遠方地平線上望去,看著遠處那遮天蔽日的銀色巨樹。
&esp;&esp;果然還是要把人抓回來才行啊,一縷風四處亂跑,人也找不著。哪天她消失了,他也無知無覺。
&esp;&esp;她的自由度太高,反讓他覺得惴惴不安。惶恐於她的離開,也忐忑於她的無聲。
&esp;&esp;林風笛被溫迪喊回來的前一刻,還在為自己把七神神像聚在一起而高興。然而當溫迪飛過來和她說艾爾海森在找她,沒找到,好像有點生氣時,她的那點高興立即蕩然無存,嚇得趕緊從洞口飛了出去。
&esp;&esp;留在原地的溫迪看了看這麼多的神像,上道地接替了她的活,大風吹呀吹,勢必要把這些神像吹到洞口去,最好能吹進新世界。
&esp;&esp;艾爾海森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看見銀色的枝葉忽然搖擺、走在路上的人們驚叫著抬起手,有些塵埃被卷著飛揚,天空都有些模糊。
&esp;&esp;風撞進他懷裡,吹起他的披風與髮絲。風鈴輕靈作響。
&esp;&esp;翻譯機跳著匆忙的字:“我回來了!”
&esp;&esp;艾爾海森走過去坐下,靠在椅子上,看著翻譯機,神色冷冷淡淡、平靜又穩定:“去做什麼了?”
&esp;&esp;“去看了一下風景。”風說,“很漂亮。像夢一樣的,所有的破碎的建築物都漂浮在空中。我看見了溫迪的神像,然後我就想把所有神的神像都聚起來,然後送回來。就差一點就能完成了。”
&esp;&esp;艾爾海森問她:“玩得很開心?”
&esp;&esp;風遲疑地說:“還好。”
&esp;&esp;她繞著他轉了一圈,軟聲軟氣地道:“艾爾海森,你別生氣呀。”
&esp;&esp;艾爾海森說:“我沒有生氣。”
&esp;&esp;林風笛看著他那張波瀾不驚的俊臉,他始終用那雙冷靜的眼睛注視著面前的虛空,讓她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情,於是只說道:“不生氣就好。”
&esp;&esp;艾爾海森摩挲著手腕上纏著的平安扣,半晌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