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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賠禮

方宅。

日落時分,方承意捂著屁股,在侍衛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來到府前,敲了敲門。

“少爺?”偏門開了條縫隙,老門房見到方承意出現,立刻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便從身後給他遞了個包袱,低道:“您招惹平陽公主的事已傳到府中,老爺現在在氣頭上,夫人交待下來,讓您暫時不要回府,拿著這些先去老夫人那裡躲一躲。”

不消多想,就知道是那對母子在搬弄是非。方承意心下一怒,又扯動屁股上的傷,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躲?我能躲到祖母那裡,我娘能躲嗎?”

他今日若躲出去,他爹的怒氣只會朝孃親撒了。這不是給那對母子機會?

“少爺,夫人她自會有辦法的。”老門房很是為難。

辦法?什麼辦法?不就是讓外祖父再拿錢過來嗎?可這些錢他一個子都沒見到,全進了那個小賤人手裡。

一想到這裡,方承意不禁怒火中燒。

“給我開門。”

見阻攔不成,老門房只得朝方承意身邊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倒是開口。“少爺……”

“你不想在我身邊伺候了,就儘管說。”方承意威脅。

侍衛不再言語,老門房見此,也只能無奈的開了門。等方承意一進府,下人們都自覺的退到一邊,方府管事知道後立刻迎過來,嘴上說著關心的話,將他引到前廳。

一進前廳,方承意便看到坐在上位的中年男子,那是他爹方世昌。他正要行禮,卻見母親矮站在堂下,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但見坐在右下的女人打扮花枝招展,又見她身邊長身玉立的錦衣公子,更是怒形於色。

“看看你乾的好事!”方世昌心中本就有氣,又見方承意那副死樣,更是惱怒。“平常你和石玉昆胡鬧也就算了,為什麼非要招惹平陽公主?我們方家有幾個腦袋讓她砍!”

盛怒之下,他手中茶杯砸向方承意。

“老爺!”

一旁劉氏看了,就要擋下。怎料方承意主動上前,以身接了這盞茶,額頭被砸出個大包,溫熱的茶水順著他臉頰直下。很是狼狽。

方世昌今天的心情,可謂是起起伏伏伏伏伏伏伏伏伏起。起初,聽到他兒子與石玉昆被請官府也不太在意,這種事之前也發生過,都被知府章玉郯小事化了了。

可誰知,這次狀告他兒子和石玉昆的,竟是那位平陽公主!

三年前,平陽公主來到西玉京後,除了和勇毅伯府的小姐有來往,對其他人那是敬謝不敏。平日裡,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都快忘了西玉京還有這號人物。

她雖然是被罰到西玉京的,可她畢竟是女帝的血脈,萬一哪天女帝召她回京,那她還是公主!屆時得罪她的人可就是遭大難了,西玉京的官員不都是這樣想的嗎?所以大家這三年對公主除了一開始不敢來往怕在節骨眼惹怒女帝,其他時候都是相安無事、十分尊敬的呀。

今日可好,他這兒子直接把平陽公主得罪死了。他要不要寫信給京城的父親啊?也不行,爹知道了肯定會對他更失望。

方世昌腦海裡一片思緒。

“公主沒想砍方家腦袋。”

堂下倏地一句,方世昌看向自家兒子。“你說什麼?”

“是啊,少爺。”一旁的柳氏趁機開口,她柔聲細語:“現在西玉京都知道你招惹了平陽公主,這皇家人吶心思難辨,你這麼得罪她,她會饒了你?”

方承意斜視,冷不丁的開口。

“姨娘妄議公主,才是大罪。”

柳氏臉色一白,她身邊的錦衣公子,倒是溫和開口。“二弟說的對,姨娘,你要慎言。幸虧我們都是一家人,二弟和娘不會往外說。這要是真往外說,咱方家可真是要砍腦袋。”

“誰和你們一家人?”

方承意冷哼一聲,目現鄙夷之色。

“一個妾生子罷了。”

“方承意!”方世昌最不喜歡別人對柳氏出言不遜,但這個兒子是方家嫡子,又備受父親看重,他打不得罵不得的,也是受氣。

“看看你教的兒子,眼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爹!”怒氣中出,方世昌看向堂下婦人。“當初我讓他隨柳孃的哥去天門關磨練一番,你偏不讓,現在惹了那麼大的禍,我看錯就在你!”

若他當年真隨小賤人的兄長去天門關,說不定他現在非死即殘,正遂了那小賤人的意!

方承意怒看了一眼柳氏。柳氏被他盯的心裡發慌,遂又楚楚可憐的看向方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