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才敢說。”
張居石又磕了一個頭。
“朕饒你不死,說吧。”
蕭梁蹙起眉頭,說著。
“啟稟陛下,歷來王者都有天命,唯獨陛下沒有……這實是因為某人強奪了陛下的福分,因此縱然定鼎天下十數年,也依舊有著蛟蛇種子現世!”
張居石堅定道。
“福分?朕之父親,就被毒龍子道長說有王者之命,結果卻……”
蕭梁苦笑一聲,念及父親,又不由想到了毒龍子道長。
自從金王死後,毒龍子道長也一直在毒龍觀清修,並不常與自己來往。
再加上姑姑捨身入道,這位皇帝,身邊竟無一人可以交心。
張居石見此,知道火候已到,連忙說著:“陛下當年選擇,十分正確……當年若沒有丞相支援,縱然丞相退隱,也有驕兵悍將,難以制服,說不定就有兵變……當年不僅丞相需要陛下,陛下也需要丞相啊,但如今,早已世事變遷,不可同日而語了。”
“不可同日而語,這話說得好。”
蕭梁踱了兩步,忽然冷笑:“軍中三閣老……湯汛還算恭謹知禮,司允明、鄭方卻連連安插人手,甚至連自己的繼任者都找好了……這置朕於何地?不過此時朕還要用他們……毋庸置疑,當年那人在軍中安插甚深,雖然經過幾次清理,但陸軍不可信,可用者唯有水師!”
“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張居石眼眶通紅,心裡更是說著:‘師父……你看到了麼?這一日終究到來了。’
雖然大梁如今依舊不以四書五經取士,但能升上來的官吏,心中的名教還未破去。
不知不覺,就向著張居石匯聚,形成了一股龐大的潛勢力。
實際上,他與盧曉義這次不僅爭的是入閣,更是爭奪名教傳人的身份與話語權!
其中的血腥與詭譎,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好在,最終是他贏了。
有著心向名教者的支援,自己與皇帝都逐漸羽翼豐滿,可以向那座大山發起挑戰了。
“讓朕想想,讓朕想想……”
蕭梁後退兩步,顯得有些掙扎。
畢竟,國師對他家著實有大恩,並且,他姑姑還在養心觀呢。
“陛下……”
張居石還想再勸,就見蕭梁擺擺手,不由只能退下。
離開之際,心中也在沉思:‘陛下還是受虛靈子影響太深,此非名教之福……虛靈子驅逐韃虜,略有薄功……但為了天下,還是不得不殺……’
‘好在陛下還有孩子,這東宮講師之位,十分關鍵,必須要我們的人拿到!’
……
蕭粱注視著張居石離開,自己卻沉默不語。
良久,他離開御花園,來到一處偏殿。
這宮殿似乎已經廢棄許久,庭院中長滿雜草,一副早已無人居住的樣子。
但等到蕭梁來到大殿,才發現此處另有乾坤。
從一處地板掀開的通道中,可以一路往下,直至一處巨大的空間。
地下宮殿內,設有一處祭壇。
祭壇分為三層,刻有風雨雷電、四時社稷、江山如畫之景……赫然是一座祭天壇!
自從國師下命人族自強不息,廢除天子稱號,皇帝只稱人皇以來,民間祭祀天地的典禮都在漸漸減少。
若是被別人發現,人皇也在偷偷祭天,必然又將引起軒然大波。
蕭梁望著天壇,卻不多說,只是命心腹大太監親自擺上貢品,自己則捻了三炷香,插入香爐當中。
四周的黑暗之中,隱隱有人影浮現。
陰風陣陣,直接從地底吹拂而來,當中夾雜著一個聲音,又好似數十個人的聲音被重疊為一體:“不夠……不夠……人皇,你必須公開帶領百官祭天,才能令國運形成天柱,重新與天相交,得天人交感,你才有你的天命……知道為什麼天下雖定,卻仍舊蛟龍四起麼?因為你背棄了天!!!”
“……”
蕭梁一陣沉默。
這種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但公開祭天,真的不能做!
一做,就代表著與國師公開決裂。
那個人雖然退隱玄武湖邊,但暗中潛勢力有多少,縱然蕭梁都不敢下定論。
“嘻嘻……你在害怕?”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卻是一位女人的聲音佔據主導:“你在怕什麼?一旦你正式祭天,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