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這是做什麼？”

洪萬里見洪小妮吐了一口血水，起身給對方倒了碗水漱口，語氣也重了幾分。

“小妮是你女兒，打的這麼重，你都不心疼嗎？”

“嗤，丫頭就是賠錢貨，心疼什麼，早晚都要嫁出去。”

瞧瞧，這是人話嗎？

在場的人聽到這等歪理，誰都沒說話，包括洪氏。

洪氏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但並不是因為洪小妮是女孩，而是因為對方頂撞自己。

艾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再看看洪小妮倔強的抿著嘴角，明明很痛，眼淚都在眼圈裡轉著，卻只能忍著。

於是邁動小小的步子走到洪小妮面前，從兜裡拿出一顆水果糖（蔣正國給的），然後扒開皮塞在了洪小妮的嘴裡。

隨後比劃了一個手勢，那意思，吃了糖，臉就不疼了。

不比劃還好，比劃完，洪小妮抖了抖嘴角，蹲下身抱住艾寶嚎啕大哭起來。

她年紀不小了，十三歲了，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

自己的媽還不如一個孩子知道心疼人。

艾沐摟著洪小妮的頭，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過了一會兒，哭聲消失了。

洪小妮擦擦臉上的淚水，笑著點點艾寶的鼻尖。

“寶，姐姐下午帶你找好吃的去，好不好？”

或許這是第一次有人關心她，洪小妮突然就開竅了，不再介意為什麼艾寶可以學醫，而她小學都沒畢業。

艾寶點點頭，眼睛笑的亮晶晶的，然後拉起洪小妮的手走到蔣正國面前。

心裡想說的話，她比劃不出來，只能一邊比劃，一邊歪歪扭扭的用水在桌子上寫字。

這些字都是昨天蔣正國教的，雖然僅僅三十個，但蔣正國看懂了，也懂了艾寶的心思。

心中忍不住讚賞！

“好，就聽艾寶的，我也覺得就你自己學習太枯燥了，有個人陪著你做個伴是好事。”

蔣正國拍拍艾寶的小臉，轉臉看向洪萬成和高麗麗。

“小孩子都懂得家和萬事興，作為大人你們卻不如一個孩子的童真，我既已收了一個徒弟，斷不會再收一個，不過小妮可以跟著艾寶一起跟我學習，能學多少，就看她造化了。”

洪萬成和高麗麗聽到蔣大夫的一席話，不由的張大嘴巴。

這……他們家小妮也可以學醫了？

“但你們要記得，小妮能有這等機會，是艾寶為她謀來的。”

蔣正國沒覺得多教一個學生算什麼事，給自己孫女找個伴，多個關心她的姐姐，這最重要。

這件事告一段落，隨後，蔣正國帶著艾寶和洪小妮離開了。

然主宅的堂屋裡，氣氛十分凝重。

洪氏吊著臉盯著高麗麗，女土匪的氣場頃刻而出。

高麗麗被盯著如坐針氈，臉色慘白。

“媽，媽，對不起，我也是，也是……”說著說著，高麗麗低聲哽咽著。

可洪氏並沒有理會對方是否哭著，而是冷笑了幾聲。

“老大啊，自己的婆娘自己看管好，我讓你娶回來不是敗壞我洪家門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