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怎麼告訴眾人？

蔣正國沉沉的嘆了聲，再次把脈，可依舊沒有脈象。

“鳳珍啊，你把艾寶放下，我要給她做心肺復甦。”

現在只要是對艾寶好的，張鳳珍都會依照做。

將艾寶放在雪地上，蔣正國先給其打了針強心劑。

只可惜，一點作用都沒有。

無論他做了多少努力，艾寶依舊閉著眼睛。

在這大雪封山的日子裡，去縣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蔣爺爺，我妹妹她？”

洪文光站在一旁，始終不敢多問一句。

“小光啊，艾寶她……”

忽然，蔣正國摸著心臟的位置，倒在了洪文光的身側。

“蔣爺爺，你沒事吧？”

“蔣大夫！”

跟著隨行的還有其他村民，此時見蔣正國站不穩，忙過來扶人。

蔣正國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一粒救心丸放在嘴裡，方才覺得舒服了些。

“小光，小耀，艾寶她……”

‘死了’這兩個字，蔣正國是真的說不出口，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裡根本就不認為這件事是真的。

但，他剛剛做了那麼多救治的措施，人還是沒有反應，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帶著艾寶回家吧，她怕冷，不能就這麼讓她冷著走。”

說著，說著，蔣正國哽咽了幾聲。

聽到這句話，洪文光和洪文耀立刻轉身看向已經被媽媽抱在懷裡的艾寶。

他們……真的不信！

明明晚上的時候妹妹還在睡覺，怎麼幾個小時過去，人就沒了呢？

“這不可能！艾寶下午的時候還跟著我們玩遊戲呢！”

“就是啊，打了一下午的雪仗，怎麼會……”

洪文耀走到張鳳珍面前，單膝跪在了地上。

伸出手指放在了艾寶的鼻子前，連點微弱的氣息都沒有。

還有那冰涼的小手，死灰的小臉。

這些都說明蔣正國的判斷是正確的。

洪文光見三弟跪在那不說話，猛的把對方拉到一邊，親自求證。

然……無論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一時間，跟在兩兄弟身後的眾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種情況說明一件事，那就是艾寶沒了。

“小光啊，你看著大冷的天，要不要先把你媽和……妹妹帶回家？”

站在眾人身後的一個小聲的建議著。

“對啊，對啊，你看你媽也被凍的不輕，額頭上還有傷呢！”

其實大家也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洪家人。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事無論發生在誰家，都何其悲哀。

洪文光聽到村民的話，努力的平復自己已經接近失控邊緣的情緒。

這才扶著張鳳珍起身。

“媽，我來抱艾寶吧，我們回家。”

“哎呀，艾寶都死了，還磨嘰啥？你們都杵在這也沒用，還不如先救那幾個被關在山洞裡的男孩。”

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嚎了一嗓子，就這一嗓子徹底驚醒了張鳳珍。

張鳳珍跌坐在地上大哭，嘴裡還不是很清晰的唸叨著。

“寶啊……寶……我的寶……”

那哭聲在寂靜的雪夜裡顯得格外的淒涼和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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