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傑順了口氣,說道:“孟老師,我想問問那個斷肢的病人,孫覓凡,已經確定要切除寄養斷肢了嗎?”
“還沒有,我們還在和家屬在談。”
“我是想,能不能給那個孩子一個機會,嘗試給他再植一次試試?”
“嗯,這……”孟醫生苦笑道,看到現在的蘇傑,忍不住想起了幾分鐘前的自己,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確實太感性了,不像個在臨床呆了快十年的醫生,反而像個剛剛進入臨床的實習醫生。
一名骨科醫生這時忍不住說道:“這個病人是我們骨科的,要用什麼手術方案,用得著你一個急診科的實習醫生操心?”
“瞎操心。”立刻有人幫腔道。
“想法幼稚,為什麼要讓這種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進顯微創傷骨科?”還有人落井下石。
聽到這麼攻擊性的話語,再看到周圍敵視的目光,蘇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轉而把視線對準了吳老師。
打蛇打七寸。
和這些人說再多也沒用,這間會議廳裡唯一能拍板做決定的,還是得資歷最老的吳老師!
“吳老師,這個病人家屬希望手術嗎?”蘇傑問道。
吳老師今天沒有戴口罩,露出了一張飽經滄桑的臉,他點點頭:“病人年齡很小,家屬對於再植的期望很高,但病人的意見畢竟只能作為參考,我們做醫生的不可能明知道手術有風險,還要順從病人家屬的想法。”
“這是當然。”蘇傑點點頭。
就像是臨床很經典的案例,難產時保大還是保小,其實現實情況是,不管病人家屬做出何種選擇,醫生只會選擇保大。
在關乎到病人生命的情況下,病人家屬的意見就並不是很重要了。
畢竟醫生是救命的,決不可能成為某些狼心狗肺之輩的屠刀。
蘇傑繼續說道:“我看過孫覓凡小朋友的病例,寄養肢體的成活性很大,再植難度想必也難不倒在座的各位老師。”
“最大的難度,無非就是血友病的干擾。”
“太過感性的去判斷這臺手術能做或者不能做,顯然不是一個成熟醫生的選擇。”
“術前給病人用一段時間的凝血因子濃縮製劑,看能不能把他的fviii水平提高到正常範圍,viii:c保持在25%左右,如果可以,這臺手術就有做下去的可能性。”
“如果真的沒辦法達到這個水準,放棄的理由也足夠充分,也算是給家屬一個明確的答覆了。”
“吳老師,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