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儔的面龐帶著絲病態的蒼白,不見半點昔日凌厲。
她翻個身,面對著他,手指一點點撫過他的眉眼,多日來的擔憂漸漸散去,眼睛慢慢闔上。
風透過微開的窗欞吹進來,空氣中透著淡淡花香。
景昭辰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親了親她白皙的臉頰。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哪怕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兵部侍郎終於在這一日到了寧安,他看著正在修繕的城牆,提起的一口氣終於鬆了鬆。
他回頭看一眼妻兒,轉而朝著押解隊伍中一個不起眼的衙差微頷首。
幸虧攝政王沒有輕信太子的挑撥,他的暗衛則來了招金蟬脫殼,順利混進流放隊伍中,他們聯手,才得已活著來到寧安!
王全傳信說死在刑部大牢的長子,其實也早被景昭辰留在京城的人所救,甚至比他們早幾日就已悄悄入了寧安城。
他雖是兵部侍郎,可能在朝堂穩坐這麼多年,也並非一介莽夫,陰謀初起時他便有些察覺,早早給景昭辰傳了信。
這一切全在景昭辰掌控之中!
至於說他為何被流放,自然是景昭辰發覺了皇帝的殺心,隨便尋了個罪名安在他頭上,看似可憐,實則是保全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柳平得囑咐,這幾日一直死守城門,一眼就看到了兵部侍郎一行。
柳平板著臉緩步走到他們面前,上下打量幾眼,語氣平淡。
“你們就是新流放來寧安的?引子何在?”
衙差上前幾步,恭敬遞上一應相關文書。
柳平翻著看幾眼,朝城牆上揚了揚,嗓門之大,兵部侍郎一度以為自己耳朵要聾了!
這還是從前那個在朝堂上沉默寡言,性格怯懦的柳平?
柳家人確實了不得,藏拙這麼多年,他竟一點也沒發現。
“行了,放他們入城!”
押送他們的衙差很快被人迎走,笑著不知去哪喝酒解饞了。
兵部侍郎看一眼整修一新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臉上沒一絲愁苦,說笑著或扛著鋤頭,或拎著竹筐朝城外方向走。
:()都流放了,誰還稀罕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