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身後回了屋子。
“江玉替我守好屋門,沒我允許任何人不許進來!”
“好的姑娘,您放心!”
江玉握著劍的手指節泛白,怒目瞪著柳齊,有種想將他撕碎的衝動。
寧安許久未曾有嬰童誕生,一時半刻尋不到接生婆。
張氏躺在床上,氣息微弱,臉白得幾近透明,身下的血將被褥浸透。
“二叔,您信我嗎?”
柳平雙眼通紅,定定看著柳歲,“二叔和二嬸都信你!”
“好,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也許在你看起來匪夷所思,但請您別出聲,抱著二嬸別讓她亂動,可能做到?”
柳歲的聲音很平靜,從容不迫將藥箱中所需用到的物品一一取出來放在開水中消毒。
柳平慌亂的心突然跟著平靜下來,他把妻子半抱在懷中,替她把粘在額角的碎髮別到耳後,又輕輕吻了吻她蒼白的唇。
“二叔一切聽你的!萬一,我是說萬一,一定要保下張氏,孩子還可以再生,可她是唯一”
柳平嗚咽,身子因為害怕微微發抖,額頭上佈滿豆大的汗珠。
“好!但二叔我現在得替二嬸剖腹取子,不管孩子是否活著,都得儘快拿出來。”
柳平一滯,胸口彷彿被鐵錘猛砸,疼得無法喘息。
他閉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平靜,“成,全依你!”
柳歲不再開口,快速將青絲挽到頭頂,仔細洗了三遍手。
“夏星,灶上一直燒著熱水,我要的時候你趕緊送來。”
“姑娘放心,兩口鍋裡全燒著。”
江風不知去了何處,兩日前託鏢局送來了她圖紙上的手術刀和鑷子,還有好些羊腸線。
或非有這些,柳歲還真沒把握能救回張氏。
“二叔你若怕就閉上眼。”
柳平搖頭,“她為我受苦,我得記住今日這一切,日後定千倍百倍對她好。”
柳歲動容,在現世她見過太多一臉冷漠的丈夫,哪怕產婦命懸一線,也死活不願意剖腹產,美其名曰順產對孩子好!
:()都流放了,誰還稀罕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