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寒覺得老師或許有事情要交待他。
莫清寒思索一番,開口:“最近因為公董局的事宜,我能借機離開上海。”
在上海見面太過危險,他們不能冒這個險。
那人停頓了一下:“我在津州等你。”
莫清寒:“好。”
翌日。
莫清寒來到了火車站。
天光微亮,空氣中霧氣浮動,初春的早晨格外寧靜。
火車站人影寥寥,聲響輕微。莫清寒上了火車,神色平靜。
這列火車的目的地並不是津州,而是其他城市。
火車飛快行駛,那些春日的光影從窗外掠過。
時間流逝,火車到站,莫清寒走下火車,這裡是津州附近的城市。
他來到一家酒店,靜待了一會兒。
確保無人跟蹤後,莫清寒做了偽裝,離開酒店,準備前往津州。
天空落著細雨,早春的雨格外清冽。落過雨的小巷,溫度漸漸低了。
新芽上漫著清冷的綠色,因著這場小雨,此時微帶寒意。
一個撐著黑傘的男人,不急不緩地走在街道上。
微風夾雜著細雨,緩緩吹來,落在這個男人身上,透著幾分冬日的溼冷與蕭瑟。
空氣似漫著白茫茫的霧氣,視線看不分明。
男人的身影漸遠,消失在靜謐的街角。
津州。
時至深夜,天空中瀰漫著沉鬱的黑色,無星無月。
春日的夜晚,寒意沒那麼凜冽,但也透著輕微的沁涼。
莫清寒邁著步子,走進了一家酒店,裝成普通顧客。
時間已晚,酒店裡沒什麼人。
走廊寂靜,燈光昏暗,莫清寒緩步走著,只聽見極輕的腳步聲。
莫清寒進了一個房間。
推門進去,劃破了寂靜。
房內光線黯沉,黑暗沉沉落下。
黑暗中似隱著一個人的氣息。
莫清寒神色未變,今日他就是來見這個人的。
莫清寒伸手開了燈,柔和的燈光傾瀉而下。
寂靜的黑暗中,亮起了燈光。那光亮卻是昏沉沉的,寂寥萬分。
雪白的牆壁上,映著一個人的身影。
莫清寒看了過去。
那裡是一個角落,光線極為暗淡。
那人背對著他,身形高大。
這時,他轉過身,遠離了昏暗光線,一步步朝莫清寒走了過來。
那人的腳底下是黯沉的光影,黑暗籠罩著他的周身。
視線緩緩上移,映入眼簾的是一身黑色的長衫,顏色暗淡,卻在燈光下漸漸分明瞭起來。
那人往前走了幾步,微弱的燈光,照亮了他的面容。
燈光明滅,他的目光陰鷙,仿若幽暗的深淵。
竟是董鴻昌。
他的聲音好似一道極遠的風,幽幽響起:“來了?”
莫清寒恭敬地開口:“老師,好久不見。”
莫清寒稱董鴻昌為老師,十分敬重他。
董鴻昌問道:“這段日子,你在法租界待得如何?”
讓莫清寒潛伏在戴士南身邊,是董鴻昌的授意。
這樣做是為了監視戴士南,看他是否真心投誠。同時也是為了擾亂陸宗霆的謀劃。
莫清寒眸色幽暗,冷意漸生:“我在公董局入職很順利,只不過有幾個不長眼的人罷了。”
那些人只會用些不入流的計劃,來陷害他。但他準備得很充分,不會落入那些人的圈套。
董鴻昌不以為意:“有些人懷疑你,想必這件事你已經妥善處理了。”
他清楚得很,那些人不是莫清寒的對手。
莫清寒點頭:“那是自然。”
這時,董鴻昌故意試探,話語間暗藏深意:“戴士南讓你有了今日的地位……”
他的聲音如常,仿若安靜的湖面。卻似隱著洶湧的浪潮,危機四伏。
戴士南很信任莫清寒,很多事情都會交於他去做,沒有半分懷疑。
如今,戴士南更是安排莫清寒進了公董局,成了華人委員。
這個位置十分難得,利益在前,董洪昌擔心莫清寒心思浮動,產生背主的念頭。
因此,他才要試探莫清寒一番。
莫清寒的反應很快,立即開口:“如果不是老師的幫助,我不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