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給手下打了暗號,讓他們先按兵不動,不要打草驚蛇。
陸淮和葉楚在假裝用餐,說話談天,絲毫沒有流露出其他神色。
這時,大堂忽的有了異動。
那個人的手下察覺出氣氛不對,他們發現樓上的那個房間似乎在被人盯著。
他們不確定,那些人做的舉動,目的是否在主子身上。
為了謹慎起見,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
有一個人決定製造混亂。
他拔出槍,朝大堂的天花板上開了一槍。
槍聲驟然響起,原本有些喧鬧的大堂瞬間靜了片刻。
大堂的客人很快意識到,方才那是槍聲。
現場開始變得騷亂起來,大家神色慌張,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葉楚和陸淮目光一沉,迅速對視了一眼。
那些人忠心耿耿,過於謹慎,一有可疑,就立即製造了混亂,讓他們保護的人有機會逃脫。
槍聲突兀,忽的響起,必定有可疑。
被保護的人察覺到不對後,肯定會立即離開這裡。
看來那人的身份必定不一般,他們拼死也要護那人周全。
既然現在有人開了槍,那群人知道此事可能被人察覺,自然會愈發警惕。
已經有人出手,陸淮的手下立即有了動作。
他們制服那個開槍的人,並護住那些客人往外走。
……
戴衡在家中等了幾日後,接到了紀小姐的電話。
紀小姐昨日來了上海,要同他見上一面。
雖然電話只有短短几句,但是戴衡曉得紀小姐定是要問蘇明哲那件事的後續。
戴衡接到電話後,就出了門。
雖然一路上,戴衡碰到了一些小麻煩,但是他並未放在心上。
戴衡徑直上樓,來到了紀小姐的房門外。
戴衡小心翼翼地敲響了門。
敲門聲清晰地傳入房中,過了幾秒後,裡面有人開口。
是先前那個聲音:“進來。”
戴衡推門而入,他沒有抬頭看,先將房門合上。
房門吱呀一聲關了,戴衡轉過了身子。
原先他同紀姓女子見面時,房中擺放著一面屏風。
如今屏風撤下,後面的女人顯露了身形。
戴衡忍不住抬眼看去,那個女人坐在桌前,身上穿著修身的旗袍。
她的手覆在茶壺邊,正伸手將其拿起。
茶壺微傾,茶水從壺嘴流出,準確地落入杯中。
白汽直往上飄去,模糊了那人的面容。
戴衡第一次看清了那人的臉,看上去有些平凡。
不過,戴衡不會曉得眼前的人做了易容。
戴衡只是個棋子,紀姓女子不可能讓戴衡看到她真正的模樣。
紀姓女子放下了茶壺,茶壺底部輕觸桌面,發出輕微的磕碰聲。
她的一雙手保養得當,修長白皙。
手指握住茶杯,她將茶杯遞到嘴邊。
茶杯僅僅只是碰觸了她的嘴唇,她的視線就落了過來。
紀姓女子不經意地瞥了戴衡一眼。
只一眼,戴衡就迅速低下了頭,背脊瞬間有了涼意。
紀姓女子的眼神波瀾不驚,平靜萬分。
但戴衡仍舊躲避了她的眼神。
戴衡平息心情後,趕緊說起了正題:“紀小姐。”
戴衡並未抬頭,他只是將目光放在不遠處。
耳畔有輕微的聲響,他只聽見茶杯擱在桌上的聲音。
過了一會,紀姓女子開了口:“戴衡先生。”
“不知蘇明哲的事情有什麼進展嗎?”
戴衡立即說:“上次我按照紀小姐的吩咐,給溫聿生下了命令。”
她哦了一聲,示意戴衡繼續講吓去。
戴衡:“我先誘騙溫聿生抽了大煙,之後他去找到蘇明哲。”
“現在,溫聿生已經帶蘇明哲去了好幾次煙館了。”
溫聿生先前欠下這麼多的賭債,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有所覺悟的人。
戴衡只需要讓他沾染到大煙,他就離不開了。
他不需要反覆地敲打溫聿生,溫聿生也會替他辦事。
根據溫聿生的彙報,蘇明哲當著溫聿生的面,抽了好幾次大煙。
並且,蘇明哲對此越發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