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 他明白自己絕不能暴露此事。
紀彥儒立即改口:“我受到一個人的委託,向和尚買兇。殺人。和尚就是淨雲。”
“目標是津州的一戶姓魏的人家。”
紀彥儒掩蓋了一些事實,並未完全說出事情的全部。
魏崢聽到魏家這幾字; 瞬間瞭然。
他清楚,紀彥儒口中的魏家一定同他有關。
魏崢語氣有些急,他很快問道:“託你買兇。殺人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魏崢雖然生氣; 但是他仍舊壓下了怒氣。
他知道此時更重要的是要抓到真正的主謀。
他兜兜轉轉好些年,現在終於能接近真相了。
紀彥儒受人之託,找到淨雲,殺了他全家,這件事他定會和紀彥儒算賬,如今暫時留紀彥儒一命。
紀彥儒搖了搖頭,故作不知:“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只是收錢辦事。”
魏崢氣極,他上前幾步,一把拽過紀彥儒的領子。
紀彥儒坐在凳子上,隨著魏崢的動作,紀彥儒身子被迫前傾。
凳子從粗糙的地面上滑過,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紀彥儒忽覺脖子一涼,一把小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魏崢聲音冰冷:“你再敢遮遮掩掩的話,我就一刀殺了你。”
殺意沉沉壓下,徹骨的冰冷蔓延紀彥儒的周身。
魏崢本就是殺手,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了,但是他動作利索,完全沒有生疏。
紀彥儒手腳冰冷,他對魏崢的身份全然不知。
但不知為何,魏崢用刀子抵著他的時候,他的身子竟微微發抖。
紀彥儒曉得,魏崢絕對不是個簡單角色。
紀彥儒渾身冰涼,他立即抬眼看向三少。
三少站在一旁,面色平靜,並未出聲阻止。
看來,三少已經預設了魏崢的行為,就算魏崢殺了他,他也不會制止。
魏錚隨即問道:“委託人到底是誰?”
紀彥儒迫於壓力,只能開口說道:“那人受過良好的教育,身手極好,故意偽裝成一個留洋歸來的商人。”
“我知道的資訊就這麼多。”
這時,陸淮突然出了聲:“那為什麼淨雲會將這件事推到你的頭上?”
紀彥儒不得已說出了同賀家有關的那件事情。
“我本來只想讓他幫我殺賀兆,這是我同順南貨號上一輩的恩怨。三少不要再問了。”
陸淮抬眉,聲音沉沉落下,極具壓迫力:“那中毒的其他人呢?”
紀彥儒再次搖頭:“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陸淮又問:“既然你和賀家有仇,先前也一定做過不少不利於賀家的事情罷。”
紀彥儒猶豫再三,才開口說道:“當年賀家大公子失蹤一事是我做的。”
他要讓陸淮相信,他僅僅是因為和賀家有仇,才會出手對付賀兆。
上海灘其他中毒而死的人和他並無關係,他不會對其他人下手。
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紀彥儒只能說出這個事實。
陸淮的聲音冰冷極了:“接著說。”
紀彥儒:“我只是讓他去了很遠的地方,前些年他不知所蹤,我以為他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紀彥儒語氣有些不甘:“沒想到後來賀洵平安無事,竟然順利回到了上海。”
“我確實做了對賀家不利的事情,但是結果並不如我所願。”
紀彥儒忙道:“我全部交代完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
陸淮冷眼看向紀彥儒:“我只能暫時保住你的性命。”
“僅此而已。”
陸淮說完後,和魏錚立即走出了牢房。
紀彥儒身子一軟,隨即靠在了椅背上,手無力地垂下。
夜色深沉,牢房又一次陷入了靜默之中。
……
寒塔寺。
淨雲低聲道:“主子,姓紀的已經被關進了牢裡。”
中毒一事,紀彥儒嫌疑最大。
紀彥儒被關,之後如果不再出現中毒的人,那麼,紀彥儒下毒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莫清寒神色不變,極為篤定:“紀彥儒不可能再出來。”
無論紀彥儒是不是真正的兇手,巡捕房要給其他人一個交代,而他不得不頂著這個罪名。
淨雲:“事情都在主子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