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罌粟以為她有逃走的機會,並且能夠順利逃離。
而在最後罌粟才會發現,這不過是自己給她設下的一個圈套。
到了這個時候,罌粟定會受到警醒,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他會讓罌粟知道,無論罌粟往哪裡逃,都沒法逃出他的監視範圍。
罌粟的性子極強,這樣正好能夠打壓她的脾氣。
戴長官在罌粟身上花費這麼多心力,因為他知道罌粟是個可用之才,他不想輕易放棄。
那時的罌粟不像現在這般冷靜,她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早已經失了方寸。
她面色慘白,緊咬著嘴唇,卻不說一聲求饒。
即使是到了這個時候,罌粟仍舊沒有服軟。
她定定地看向戴長官,不發一言。
戴長官上前一步,走到罌粟的跟前。
“罌粟,我救了你,你就以為我是個慈善家嗎?”
現場靜了片刻,罌粟搖了搖頭。
戴長官接著說,聲音帶著沉沉的壓迫:“我從來不收無用之人。”
罌粟看向戴長官的眼中,不曾移開視線。
聽到此處,罌粟臉上更是暗淡了幾分。
戴長官的話冰冷極了,清晰地響在罌粟的耳畔。
“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要麼我將你送回人販子那裡,不再理會。”
戴長官並未說完,但是罌粟知道他的意思。
若是她重新回去,戴長官永遠也不會讓她逃出來。
戴長官繼續說道:“要麼你就拋棄過去,成為一個真正的特工。”
那晚,冰冷的小巷,平靜下暗藏脅迫的話語,以及周圍沉沉壓下的凝重氣氛。
罌粟永不會忘。
她只記得那時的她握緊了手心,劇烈的心跳聲驟然響起。
她甚至有些聽不清,從自己口中發出的聲音。
她此時說的那些話,竟變得遙遠起來。
“我選擇後者。”
罌粟明白,從今以後,她必須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沒有過去,也不會有將來。
忽的起了一陣風,吹起罌粟的衣角。
寒冷徹骨的風,劃開安靜的空氣。
罌粟逐漸回過神來,她身側捏緊的拳頭放開,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空白墓碑上。
她知道,家中的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而今天恰好是她的忌日。
每年這個時候,罌粟都會來墓園祭拜。
無人知曉,罌粟祭拜的究竟是誰。
也不會有人知道,罌粟真正的名字,真正的身份。
如今,在這個世上,只有一個已經死去的葉大小姐。
葉姒。
這時,罌粟目光沉了下來,堅定無比。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會再有所改變。
這本就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現在,只要能護著她愛的人,如此便好。
……
北平鐵路局。
有人避開了鐵路局的其他人,來到了一個辦公室。
他是陸淮的暗衛,要來這裡取一樣東西。
窗戶緊閉,窗簾被拉上,辦公室裡光線昏暗。
此時,辦公室無人,寂靜一片。
暗衛找到了這幾日的乘客名單。
時間緊迫,他來不及細看。
暗衛一面聽著門外的動靜,一面用微型相機拍下了這份資料。
等到辦公室再次被開啟的時候,裡面已經恢復了原樣。
不會有人發現,辦公室曾經來過人。
另一頭,上海的和平飯店中,電話驟然響起,陸淮立即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正是方才潛進鐵路局,拿到乘客資訊的暗衛。
暗衛得到資訊後,立即給陸淮打了電話。
暗衛稟告:“三少,事情有眉目了。”
陸淮聲音一沉:“你說。”
暗衛說道:“你讓我繼續盯緊火車乘客,查探是否有莫清寒和容沐這兩個名字。”
陸淮:“嗯。”
莫清寒突然出現在火車上,並且和葉楚有過交談。
若是他乘坐了火車去北平,定會留下痕跡。
暗衛:“莫清寒始終沒有蹤跡,但是在昨日離開北平的一列火車上,出現了容沐的名字。”
陸淮皺了皺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