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給北平政府添堵。”
尚思道:“好。”
掛了電話後,陸淮的面容恢復了平靜。
陸淮扭頭,看向窗外,他的側臉冷峻又凌厲。
督軍府的外面是一片霜白。
冬季的天氣,愈發寒冷,枯枝敗葉,彷彿沒有生氣。
猶如即將到來的最後鬥爭。
肅殺之氣瀰漫,更添了一絲凜冽。
陸淮的思緒漸沉。
紀曼青作惡多端,和陸家有多年恩怨。
陸家先前已經放過她一命,她沒有歇了心思,竟投靠了陸家的敵人董鴻昌。
這個人必死無疑。
但是,陸淮並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他心中自然有一個最為合適的人選。
此事反倒要讓董鴻昌來做。
陸淮的目標很明確,他要逼董鴻昌離開漢陽。
陸淮冷笑了一聲,董鴻昌真是貪生怕死。
這些殺戮之事從不親力親為。
他在漢陽多年,躲在幕後操控一切。
但按照現在的形勢,他不得不離開漢陽。
陸淮打了一個電話。
幾分鐘後,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周副官快步走了進來:“三少。”
陸淮的目光冷漠:“儘快把紀曼青的事情傳去漢陽。”
“讓董鴻昌清楚這件事的嚴重後果。”
“因為顧仁山貪腐案牽扯眾多,紀曼青會送往北平問審。”
周副官低頭:“是,三少。”
若是董鴻昌知道紀曼青的事情敗露,根本不需要他們插手。
他一定會自己趕來上海。
只要董鴻昌到了上海,就會離開他的權利範圍。
陸淮會在這裡等他。
很多事情,是該算算賬了。
……
漢陽。
董鴻昌握緊了拳,指節發白。
他已經知曉了上海和北平發生的事情。
紀曼青的特派員身份被廢,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
就連他埋伏在上海,暗地幫助紀曼青的手下也全被陸淮除掉了。
而就在不久以前,上海的所有據點已經被摧毀。
相當於陸淮已毀掉了他在上海的全部佈局。
但此刻,董鴻昌想到的並不是接下來,還要花多久時間重新建立他的資訊網路。
他關注的是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應該如何自保?
正當董鴻昌思索之時,手下走進房間。
在寂靜萬分的房間裡,推門聲和腳步聲顯得格外明顯。
董鴻昌極為警覺,他很快就瞥向來人。
“何事?”
手下態度恭敬:“督軍,已經查到訊息了。”
董鴻昌神情森冷:“具體講。”
“在抓捕紀曼青以前。”手下語速極快,“顧仁山倒臺的訊息被全面封鎖。”
他知道董鴻昌已經動怒,不想再生事端。
“這是機密檔案,據悉北平那邊執行任務的人是尚思道。”
尚思道是尚副總理的兒子。
董鴻昌微微一怔。
看來,在紀曼青作為特派員進入上海時,陸淮早就已想好了對策。
即便顧仁山隱瞞了此事,但陸淮仍從蛛絲馬跡中查明瞭真相。
此事是有備而來。
他甚至連同了尚思道,要對顧仁山下手。
但這已經是前事了,董鴻昌眉頭一皺,事情已發展到現下的地步。
手下繼續說:“紀曼青被捕後,會被立即押送去北平。”
董鴻昌問:“顧仁山的審問還沒有開始嗎?”
手下低著頭:“探子的情報是……”
“尚思道提出建議,要將同黨紀曼青抓捕歸案後,再開始審訊。”
董鴻昌的面色更陰冷了。
不消多想,他已經知道,這一定是陸淮的想法。
尚思道不過是幫陸淮做到此事罷了。
在紀曼青這件事上,陸淮做足了準備,要斷他的後路。
董鴻昌聲音冰冷:“你下去吧。”
手下離開了房間。
董鴻昌的目光漸深,先前的怒氣已經散去。
他平靜地整理著此事的條理。
無論紀曼青能否順利抵達北平,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