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你是十八、十八嗎?
我也奇怪:是,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有什麼事情嗎?
男生接著說:我是,你有沒有收到我寫給你的信?你給我們專業上過詩詞欣賞的課,之後我,我給你寫過信,我叫張嘯。
我的心突然就開始怦怦地跳,之前我收到的那封本校地址的信的主人?天啊,我的愛情春天就這麼快來了?而且還是在寒冷的北京的冬天要來到的時候?我也開始有點兒緊張:是是你啊,我收到了,謝謝,謝謝。
男生仍然接著說:那個十八,你能不能下來,我在女生樓宿舍下面等你,你一會兒下來吧,我在下面等你,我掛了。
叫張嘯的男生說完後掛了電話,我拿著聽筒發呆,這是真的?蘇小月推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嘟嘟疑惑地看著我:十八,你怎麼了?怎麼一愣一愣的,什麼事情打擊你了?
我放下電話聽筒,嚥了一下口水:有男生,竟然真的有男生約我了,真的,他讓我下去。
我差點兒涕零淚落,二十多年過去了,竟然真的有男生約我了,看來老天真是仁慈啊,真是知道我孤獨的心靈啊!我手忙腳亂地穿衣服,蘇小月一把拽住我:哪個,是哪個?十八。
我一邊扒拉著蘇小月抓住我的手,一邊儘快穿著衣服:就是前些天給我寫信的那個本校的男生,好像是工程學院的,叫張嘯來著,哎,你別拽著我,人家在下面等著呢。
蘇小月鬆開我的手,我開始穿鞋子,抬頭的時候我看見蘇小月拽著嘟嘟還有小蒼、盈子小聲說著什麼,我沒有答理她們,開始繫鞋帶,等繫好鞋帶的時候,發現嘟嘟、蘇小月還有小蒼、盈子四個人也穿好了衣服,站在我旁邊。我奇怪地看著她們: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
蘇小月尖刻地笑:哎,我們也和你一起下去看看,到底是何許人也?也好驗證一下,說不定這個男生還真的不如食堂的大師傅呢,一旦你有什麼不良反應,我們也好把你拖回來。
我恨恨地在心裡罵了蘇小月一下,這個丫頭,從來就不會說什麼好話,我也不知道怎麼招她了。我哼了一聲:不準距離我太近,知不知道?
嘟嘟笑:十八,是不是怕我們搶了他?
我沒好氣地推開宿舍門,下樓。
到了一樓門口,我開始四處張望,門口沒有人,我出了門口,四下看看,也沒有人,奇怪,難道他還沒有到?我返回門口的走廊,四處仔細看看,還是沒有人,我再次出了一樓走廊,外面也沒有人!我想可能是人家還沒有到吧,我轉過身,準備回一樓走廊等著,這個時候,我聽見身後有人遲疑地喊我名字:十八嗎?
我激動地轉過身,終於,終於啊,我看見了一個人,一個男生,他剛才一直在門口的電話亭裡,所以我一直沒有看見他。還有,我尋找的時候犯了一個很致命的錯誤,我一直以為男生應該是一百七十厘米以上的身高,再不濟也應該是一百六十二厘米以上的身高,但是眼前這個男生,不僅身高在這兩個高度以下,而且,身上很多零部件都非常非常出乎我的意料——我開始感覺自己的心被外面的冷風吹得一顫一顫的,一直冷到心的最裡面。
愛情春天被雷劈(2)
這個叫張嘯的男生,瘦瘦小小,身高應該就在一百六十厘米左右(可能不到一百六十厘米),頭髮自然地卷著,就這樣的頭髮還做了一個發哥賭神裡面的造型,腦袋小得可憐,下巴尖尖的,臉上長滿了青春痘,眼睛小得快眯成一條線了。他的腰部,很明顯要比蘇小月的腰還要纖細很多,他的雙手插在褲兜裡面,一隻腳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習慣,不停地抖動著。我的心啊,也隨著他的腳不停地抖動著,那個瞬間我就好像被雷打中了一樣,轟隆一聲,半顆心就沒著沒落地沒有了。我忍著要下冰雹的感覺,搓了搓手:你是,張嘯?
那個男生笑了一下:是,我就是。
他不笑還好,他一笑,眼睛完全成了一條線,什麼也沒有了,我心裡的冰雹開始吧嗒吧嗒落了下來,打得我身體不停顫抖,好像到了北極似的。張嘯收起笑容:十八,我們散步吧?今天天氣不錯,要不去咖啡屋也行。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去吧,自己實在沒有這個情趣,直接回絕吧,會不會太明顯了,好像就是因為自己看人家長得不好似的,有點兒傷害人家自尊的嫌疑。我正搓著雙手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我聽見蘇小月的聲音:十八啊,下午不是朱檀找你有事兒嗎?
我回頭,看見蘇小月、嘟嘟還有小蒼、盈子四個人站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四個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