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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抱我的男生（2）

小諾朝肖揚扁了扁嘴：你不知道冬天的黃瓜可是比夏天時貴，一根黃瓜能買夏天的一堆黃瓜了，哼，咱們走，十八。

小諾拖著我往樓下走，我終於鬆了口氣，幸虧小諾過來，不然太尷尬了，換我請她吃黃瓜我也認了。冬天的黃瓜再貴也不可能比黃金貴，這絕對是真理，下樓的時候小諾碰碰我：十八，那個男生是誰？他怎麼一直在看你？

我沒回頭，拽著小諾的胳膊：別瞎說，人家說不定在看你，你剛說請我吃黃瓜的。

和小諾走到綜合樓外的臺階，我想起了早晨自己快要摔倒時在我後面伸手託我一下的那個男生，不由自主想到了小意——人生有時候真像是玩笑，小意，多少年沒有見面了，甚至連音信都沒有，那時候的青澀像是山楂水沒有兌糖，很澀。

現在想來我慢半拍的日子簡直就從小時候便已經沒有辦法逃脫，我快要上小學的時候，父母作了一個決定，準備讓我和小我一歲的弟弟同時上學。這個決定的後果就是我必須要在幼兒園的學前班就讀兩年，看著和我一樣大的人都已經是一年級的小學生了，而我還只在幼兒園的大班裡混日子，心裡實在是不好受。

小意本來不是我們這所幼兒園的，是另外的幼兒園的學生，但是我們幼兒園的周老師好像是小意的舅媽，所以小意在我混日子的幼兒園裡待了幾個星期。他的座位就在我後頭，每天都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不是翻看圖片書就是用手託著臉一臉思考，從來不像別的男孩那樣唧唧喳喳，所以我對他很有好感。還有就是小意很乾淨，穿著的衣服永遠都是白色或者別的淺顏色，但他絕對不會把衣服整髒，任何時候都是乾乾淨淨的。

那個時候我很百無聊賴，幼兒園的那點兒東西我已經能過目不忘了，再努點兒力就能倒背如流了。那個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將來還會有那麼多傷心痛苦的事情等著我，如果知道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離開那一年的時間。

在幼兒園的日子除了看小人書就是做遊戲，我們做的遊戲類似於老鷹捉小雞，但一旦跑散了就沒有規則可言，只要能捉到對方的人就算是贏。小時候我的過人之處還在於自己超有蠻力，力氣大到沒有別的小朋友可以抓住我，我很容易就能掙脫別人。有一次玩遊戲小意突然從後面抱住我，我用手使勁想分開小意的手，那傢伙的力氣遠遠超過我的想象，我怎麼也掙脫不了。小意的雙手緊緊扣住我的腰，最後我只好承認自己輸了他才放手，一副很得意的樣子，即使我擺出一副很想揍人的兇狠相他也只是笑著，而我也不可能真去揍他，因為幼兒園的老師是他的舅媽。

後來小意就沒有再出現在我們的幼兒園，我也沒有見過他。再後來我上了小學，一個實在不怎麼樣的小學，每個年級只有一個班級，一個班級大概有三十人，全校所有班級的學生加在一起才二百人左右，幼兒園的孩子數量也在不停地縮水，玩具和操場都開始閒置。學校在一個小山頭上，冬天冷得要命，四周空空的，很有泰山頂上一棵蔥的感覺。山下還有一條鐵路，十天半個月也沒有一輛火車穿過，在我們學生經過的地方還有一個鐵路工人像模像樣地維持秩序。我經常會認為那條鐵路也是一個擺設，我和幾個同學經常玩的遊戲就是拿出幾個一分錢或者二分錢的硬幣放到鐵軌上，希望有火車經過把它們軋扁，後來因為火車經過的機率很低，硬幣很少有被軋扁的機會，而且那個年代一分錢和二分錢也不是沒有用處的，我想有人把我們的硬幣拿走了也說不準，因為五分錢就能買兩個膠皮糖。而我每天都和弟弟一起上學，我們在同一個班級，現在想想我都不相信那曾經是我的小學生活，而那時我也沒有再去想小意，也不知道小意在什麼地方讀他的小學時代，雖然我還記得他七歲時的樣子。

我是班上年齡最大的一個，所以不會有人敢欺負我，五年級的時候我們班級來了一個留級的男生，因為我的身高在班級上是最高的，所以和那個留級生坐在一起。留級生很兇，經常欺負我，我怎麼努力也打不過他，基本每天他都會找碴兒，我每天都會捱打，要是去告訴老師，捱打就會更嚴重一些，所以我基本上不敢告訴老師。那時有很多不喜歡讀書的男生會在外面混日子，他們中經常會有擅長打架的人，在學校裡的男生即使再擅長打架也很害怕校外混日子的男生。我有個親戚叔叔，他家的兩個兒子都比我大三四歲，早就初中畢業了，而且很不愛念書，尤其是二兒子，經常願意和別人打架，而且在打架中因為下手狠而很有名氣，很多人都怕他，後來他知道我在學校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