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念已經走出了餐廳。
時雲兮皺了皺眉:“那我送你回去,你等我…我去拿包…”
時雲兮很快的回到位置上拿了包,跟著跑了出去,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拖上了車。
卓瑪站在餐廳的門口,轉頭看著烏達,“到底怎麼回事?容醫生怎麼會跟蘇念鬧成這樣?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烏達愣在那裡:“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大病了,真的不知道,會病的這麼嚴重!”
“烏達,我沒有心思吃飯了,我們還是回去吧!看到蘇念,那個樣子,我覺得我不餓了,我們還是回家吧”
“那我們回家,回家”
此時一直坐在柱子後面的容睿,那雙幽幽的眸子,一直盯著窗外,坐進時雲兮的寶馬車裡的蘇念,看著那張慘白的臉,他握著杯子的手不住地抖著。
只聽到啪的一聲,透明的玻璃杯崩裂,碎渣飛的到處都是,夾在掌心裡的碎渣狠狠地戳進了他的掌心。
那一瞬間,鮮紅的血,忽然從他的手指間流了出來,坐在對面的謝佔輝開口。
“你瘋了嗎,容睿,你給我鬆開,你知道,你的手有傷,你鬆開…你這樣對待你自己,你對得起季邵陽這麼辛苦的照顧你嗎?你對得起,我大老遠過來幫你嗎?你對得起蘇念為了你受的這些苦嗎?容睿,你鬆開……”
容睿卻勾著唇冷冷的笑了出來。
他回來了,可是,他什麼也做不了,他甚至不敢面對蘇念!
因為蘇念,曾是他的父親,為了他和尉遲言的生命延續而製造的犧牲品。
如果蘇念知道了這一切,她會怎樣?
想到這,想到蘇念如果知道這個,他的心就好像被鳥獸啄食!
直到謝佔輝把他的手扯開,容睿忽然蒼涼的笑了起來,釋然的鬆開了一直握在掌心的碎渣,緊接著無力地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容睿,你的手受傷了,你站住…”
此時的容睿,大步朝著停車場裡的,坐在身後的謝佔輝起身要追上去,卻被服務員拉住了衣角。
“先生,先生,你打碎了杯子,要賠錢…”
謝佔輝一臉的不耐煩,開始不住地翻衣服。
他麼,他沒帶錢!
等他好不容易,用手機支付完之後,此時,容睿,已經坐上了那輛黑色的吉普車,車子朝著遠處的街道疾馳而去。
深秋的夜晚,風冷冷的吹著地上散落的葉,不斷地卷著沙粒發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音,樹上的殘葉,不斷地在風中搖擺,想要做最後的掙扎。
坐在吉普車裡的男人,兩眼幽幽的看向樓上,捏著手裡的菸絲,煩躁的放進了嘴裡,深深的允了幾口,緊接著恨恨的將手裡的煙,憤憤的扔在了窗外。
車窗外,已經此時已經落了大片的菸頭,此時的他從未有過的焦灼,只能看著樓上的那一抹柔亮,滿心的灰暗。
他中午跟著她回來,她就沒有下來。
他開啟了監控,看著她自從回家之後,就坐在沙發上愣神,看著她,找出了兩個人的結婚證,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抱著結婚證傻坐著。
直到凌晨,從未有過的焦躁,在他的心裡翻覆。
終於,等他看到了那燈光滅了。
此時的容睿下車,匆忙的朝著樓道里走去。
順著這黝黑的安全通道,他很快的來到了她的門前,手指放在了門上的那一瞬間,咔噠一聲,門再次開了。
輕步走進這屋內,透過這幽白的月光,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窩在沙發裡。
她的手裡抱著的是他在抓娃娃機上,抓來的娃娃——小黃人,桌上擺的是他們曾經和小潔儀在遊樂場的照片。
晨曦的陽光裡,他的手摟著她的腰,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那張清麗的臉上,有詫異,有驚愕,還有緊張而他,卻深情的沉溺其中
看著這張照片,容睿,滿心的落寞,他跟她在一起這麼久,除了這張照片,他們幾乎沒有合照。
想到這,容睿,滿心的愧疚。
轉眸看窩在沙發裡的女孩,看著她白,皙的臉頰上,掛著淡淡的淚痕,眼瞼微腫,滿是心疼。
緊接著他伸出了顫抖的手,輕輕地地拭去,她眼角的碎淚,緊接著將她輕輕地抱了起來,朝著裡屋的臥室走去。
將她放在這柔,軟的大床上,他輕輕地撩起了她的衣服,看著她的肚子上,有一個巴掌大的血瘀印子。
此時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