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亞男的臉上驟黑,此時極不情願的走到了前排,來開車門坐在了座位上。
下一秒,一個小毛毯,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車上的男人,很快的開啟了暖風。
“快點擦乾淨頭髮,不然會感冒。”
容亞男不吭一聲,只是低著頭不住地擦著頭髮。
單起雲一邊在這擁擠的車流中慢慢的挪車,一邊轉頭看了她一眼。
齊肩的短髮,已經全部淋溼,時不時還有豆大的水珠沿著她那張秀氣的臉頰上,滑落在她的鎖骨處。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也全部淋溼了,整件衣服,貼在了身上,描繪出了唯美的曲線。
下一秒,單起雲猛的轉頭,看向遠方,骨骼分明的兩隻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越抓越緊。
這個小丫頭,長大了,不是四年前,他曾離開的時候,那個乾瘦的模樣,倒是有了幾分女人的模樣。
雖然開著暖風,可是車裡的溫度一路走低。
容亞男擦完了頭髮,就把毛巾披在了身上,緊接著轉頭看向窗外。
耳邊響起了低沉的聲音。
“容睿好點了嗎?我這邊忙,想去看看他,一直沒有時間!”
容亞男也不轉頭,開口答道:“好多了,有嫂子照顧他,他沒事!”
“嫂子?你說那個蘇念?她們同居了?”
單起雲倒是沒想到,一向作風嚴謹的容睿,居然會跟一個女孩同居。
雖然他從姚逸飛的嘴裡,聽到過,關於他們的故事,但是,還是覺得這不符合容睿的作風。
不過,他倒是感嘆,能感化容睿這樣的冷血人的女孩,一定有著相當的能耐!
他現在倒是很想會會這個叫蘇唸的女孩!
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能把容睿這樣油鹽不進的收了!
此時的容亞男,並沒有回話,而是一直轉頭看向窗外。
外面的大雨就這樣霹靂啪拉的打在了車窗上,外面的影像一片模糊,卻恰好倒映著她和身側的人的身影。
此時,她能看到,那他俊逸的側臉,英挺的眉宇,乾淨利落的短髮,他冷毅的脖頸,還有脖頸上,那個長長的疤。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6歲,他9歲。
那時候的他靦腆,不愛說話,後來她容睿和姚逸飛說,他們班來了一個小夥子,是單指導員的從老家帶回來的兒子。
姚逸飛說這個男孩很奇怪,很少說話,不愛笑,也不合群,所以經常會有人欺負他。
容亞男從小就是個男孩子的性格,就喜歡跟男孩子一起玩,但是姚逸飛,肖子瑜和容睿總是不帶她完,既然大院裡來了個新夥伴,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先把他拿下,這樣以後她就有夥伴了。
她到處找這個小男孩,並且盯上了他。
終於有一天,放學後,她跟在了他的身後,可是剛離開校園不遠的地方,她就看到,他被一群大孩子圍著,問他要錢。
容亞男那時候還是個孩子,但是她向來有著比男孩子還要勇敢的勇氣。
她跑過去,從兜裡拿出一把刀子朝著所有的人划過去,現在想想,自己對著那些比自己高半個人身的人,能那麼囂張,他們自然是瞧不起自己,可是自己愣是拿著刀子在其中一個小夥子的腳上狠狠地紮了一刀,緊接著她就拉著他逃走了!
從那之後,她就強迫他稱呼自己是大哥。
後來她發現,這個單起雲也沒有那麼孤僻,除了跟容睿他們比較好之外,她誰也不理,但是卻唯獨對容亞男特別的好,她可以對他召之即來,呼之即去。
記得那時候,肖子瑜家得後院種了一顆大棗樹,他們四個人就打賭,說等到棗子熟了,誰摘下的棗多,就能在他們中間當老大。
容亞男得知了這個訊息,為了能當他們四個人的老大,愣是一個人爬上了樹。
一大早,韓豔茹找她要帶她去上鋼琴課,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人了,這才讓容睿趕快去找這個瘋丫頭。
大家都知道,容亞男,從小就是個莽撞的性格,自己認定的事情,必須要去做,哪怕是死了也要不撞南牆不回頭。都怕她出什麼事。
他們四個人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這個丫頭。
正巧單起雲經過肖子瑜家的後院的時候,聽到了從棗樹上,不斷地往下落棗的聲音。
他抬頭看去,卻看發現,那丫頭,居然坐在了一根要斷裂的樹枝上,拿著一個鉤子,在那打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