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慌失措,想將它往外擲去,但綠色的頭髮卻猶如觸.手一般,緊緊地纏繞在他的身上,越甩纏得越緊。
“這什麼玩意!滾、滾開——”
他將這顆腦袋踹在地上,卻陡然發現整個地板上,都流淌著暗紅色的血液,且已經沒過了他的腳背。
“錦小姐,這裡!”
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到了鋼琴那邊,內心累積的恐懼卻在觸及下一幕時驟然爆發。
錦戶舞依然氣定神閒地在彈琴。
但她彈的根本不是鋼琴。
——那分明是人類的骨架!
琴聲尖銳刺耳,毫無美感可言,摻雜著詭異瘮人的笑聲。
……笑聲?
那是誰的笑聲?
他上下嘴唇哆嗦個不停,連連想往後退,但地上的血粘稠度極高,像是膠水,將他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獵物和狩獵者的身份在一瞬間被扭轉了。
他像是一隻被黏在蛛網上無處可逃的蒼蠅。
“遠野君,你聽不出是誰的笑聲嗎?”
‘恨我也沒用,要怪你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吧!’
‘誰叫你要相信我呢。’
他聽出來了。
那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在殺死別人時發出的笑聲。
遠野涼張了張嘴,驚恐聲在嗓子裡打著顫,卻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看到錦戶舞從森森的白骨前站起身,朝他走了過來。
她的步伐輕盈,腳步聲輕巧,一步一步,優雅得像是赴宴一般。
她沒有被地板上的血液黏住,整個空間裡,唯一動彈不得的只有他自己。
“遠野先生,你好好看看我。”
她在他的面前站定,撩起金色的長髮,緩緩抬起臉。
然後他看到了上一個被他殺死的少女的臉。
只不過,她的眼眶裡是空的。
曾經那雙充滿笑意的美麗眼眸,已經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兩行緩緩往下流淌的血淚。
滴答——
一滴血淚濺在了他的手背上。
……冰冷的。
遠野涼以前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遠野先生,你要不要聽聽我自己創作的曲子?’
‘我明天,要參加橫濱的鋼琴比賽,如果能拿到名次就好了。’
‘謝謝你能喜歡,很高興認識你!’
他的腦海裡終於浮現出少女紅著臉彈奏鋼琴的樣子,她遞給他的那顆草莓牛奶糖,融化在唇齒間的甜蜜滋味。
她笑起來唇邊小小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