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新婚之夜果然不適合睡眠,太興奮了怎麼睡得著?直到跨越子夜,程海東才漸漸有了睡意。
暖熱的氣息緊緊包圈著安芷嫻,讓睡夢中的她感到十分安心,就像是幼時還在母親懷裡,那麼安穩舒服。
小臉滿足地蹭呀蹭,小手不安分地搓揉挪移,恣意地感受著那源源不絕的暖意,唔,好結實的觸感,充滿彈性,線條也很不錯呢!
摸呀摸,流連又忘返,直到腦門上響起一道猛烈的抽氣聲,放肆的小手突然被抓住——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遲緩地調整視線,往頭頂上瞟去,冷不防的,對上一對犀利的目光,對方皮笑肉不笑,看起來似乎不太友善。
“唔,海東?”哈,原來是他啊,她還以為是誰呢,一見是自己非常熟悉的程海東,她不以為意,慵懶地吁了一口氣,正想要舒服地伸伸懶腰,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牢牢抓住。“你幹嗎抓著我的手?”無辜地問。
“再不抓住,只怕我就要被某人摸個精光了。”沒好氣地揶揄。
真是沒神經到極點,她難道不知道,醒來的男人可是很脆弱的,哪經得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這樣撫摸撩撥,如果她沒那個意思,就請務必管好自己的手,不然,君子也會變成禽獸的!
“我又沒有對你怎樣。”
“是沒怎樣,只是在我身上亂摸一把而已。”還差點正中要害!
“你胡說,我才沒有。”她羞赧地噘嘴否認。
“沒有?那麻煩你告訴我,剛剛在我身上像小螞蟻亂爬一通的手指,是誰的?”他挑著眉睨著她。
“我哪知道!”
好個安芷嫻,說不知道就沒事了嗎?
程海東利眸微眯,“我記得之前連續發生好幾起襲胸案件,警方束手無策,最後是透過鑑識中心的同事在被害人身上驗到歹徒指紋,才把逍遙法外的襲胸之狼逮捕到案。不如我們也來驗驗看,看看剛剛在我身上留下指紋的人是誰?”他就是喜歡逗她。
難不成她剛剛真的對他上下其手?“不然你想怎麼樣嘛?”她窘著臉嘴硬說。
好嘛,就算她真的摸了,可她也是無意識的,人在睡覺時,腦袋本來就會比較遲鈍一點呀,摸一下就大驚小怪的,切!
他眸光閃過一絲狡黠,饒富興味地笑道:“很簡單,讓我摸回來。”口氣非常理所當然。
“什麼?讓你摸回來?我才不要!”
開玩笑,男女有別,想到他的手要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她的俏臉瞬間漲紅,整個人就像泡在滾燙的熱水中,全身發熱。
她急忙甩呀甩地掙開他的鉗制,迫不及待地就要跳下床,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在掙扎的同時,身體已經移到床邊了,一個不穩,只見她雙手凌空揮了揮,整個人便作勢倒頭往下墜——
“小心!”程海東眼捷手快地撲向她,在千鈞一髮之際,及時將她拉回床上,緊緊抱在懷裡。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她驚恐地喃喃說著,仰頭看去,不經意對上他同樣飽受驚嚇的黑眸。
程海東被她嚇到了,真不敢想象他若沒及時反應過來,會發生什麼樣的可怕結果。雖然床不高,但是她現在可是有孕在身,比搪瓷娃娃還嬌貴,萬一摔下去,可是會傷到寶寶的。
他心一急,忍不住厲聲斥道,“安芷嫻,你的大腦可以開始工作了,都要當媽媽的人了,以後不許再這樣毛毛躁躁的,知道嗎?”
“海東……”
她從沒見過他這麼嚴肅驚駭的模樣,心猛地抽緊,方才危急之下攀住他的手,還圈在他的頸後,兩人就這樣定定地注視著對方。
瞧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顯然嚇得不輕!安芷嫻一臉歉意地望著他。
直到許久,才見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眉心的皺摺稍微舒展開來。下一秒,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便往她光潔的額頭烙下重重地一吻,“對不起,我不是要兇你,我是因為擔心,是我不好,剛剛不應該鬧你的,對不起……”
他的吻在她額頭上留下了溫馨的暖熱,一股陌生的異樣感覺沁入她的身子裡,令她心裡的某個部分出現了裂縫,可是那究竟是什麼?她還不曉得,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討厭。
她滿懷歉意地抿抿嘴,“對不起,也害你嚇到了。”
“是啊,細胞又死了一半,欠著,改天賠我。”
“不會要算利息吧?”
哈,安芷嫻果然瞭解他。“當然。”
“喔,你這樣太狡猾了啦!”
“少廢話,去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