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昇也不客氣。大步跨了過去,張景於幾名侍衛緊隨其後。
入得大帳,眾人坐罷,去諸清了清喉嚨道:“這位將軍,該如何稱呼?”
李昇抱拳道:“李昇!”
“不知剛才將軍所說的話是何意思,還請將軍與我們解釋一番!”
李昇目光如炬,朗聲道:“契丹人給我們造成的傷害不止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說明了,只要你們還在的一天他們就不會停止對你們的搶掠欺辱,直到你們最終被他們完全吞併,唯一地辦法只有反擊,只有反擊才有一線生存的機會;”
胡損道:“但是我們遠不是契丹人的對手,如何能夠與之為敵?”
李昇微微一笑,道:“所以我們要以退為進,現在我們顧忌的就是我們的女人和牛羊,我們向東進,東邊有室韋,有女真,但都不是我們的對手,等到我們一統遼東之時就是返回漠北之時!”
奧槐驚道:“什麼,你要我們拋棄自己的牧場?”
李昇冷笑道:“這裡還是你們的家園嗎,這裡是契丹人的牧場。”
大帳中頓時沉寂了下去,去諸幾人都陷入了沉思當中,兩年前的慘劇還時刻浮現在他們地腦中,老人、女人、小孩在契丹人地鐵蹄下慘痛呻吟的情節還時刻在折磨著他們地神經。
“族長,跟他幹吧!”胡損猛的站了起來,眼中迸發著一股火焰,這一刻連奧槐也沒有出聲反駁,兩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俟斤去諸身上;李昇趁勢振聲道:“契丹之所以越來越強大的原因就是有了象你們這樣的許多弱小的族群讓他來搶掠,如果你們越是懦弱契丹發展的將越是強大,到最後你們將連反抗的機會都會失去。”
去諸望了一眼李昇道:“唉!我何嘗不知道如此以往奚族將不復存在,但客人如果是兩年前來的話我將不會毫不猶豫的聽從何人的意見,奈何此時奚族已不是往日的奚族了。”
李昇疑惑道:“俟斤何有此說?”
“唉!”去諸長嘆一聲,緩緩道:“自兩年前耶律阿保機大軍襲我以來,西奚部已完全擊潰,全部強行遷入漠北,此地只餘下東奚一族,而東奚亦只有我阿會部還有處和部還在我們奚人的手中,而其他三部皆由契丹人選出的狗腿子在控制在手中,加起來將近有近萬名能戰之士,僅憑我兩部的力量還不足以與其爭鋒;”“現在兩部能戰之士大概有多少?大概有五千!”“好!”李昇拍案而起,朗聲道:“你們如果真的打定注意跟我走,我就幫你們解決這三個狗腿子!”
……
漠南,奚族奧失部
斜陽如殘血般灑在地上,風突然變得不再狂猛,蒼白的天空飛來只蒼鷹,從那遙遠的天際邊滑翔而過,一隊二百騎的彎刀長弓騎士從西方慢悠悠的駛向東方而去,遠方傳來蒼老的聲音唱得古老民謠,在這遼闊的草原上不斷的迴盪著;奧失部統領撒裡葛慵懶的扭動了下屁股活動下麻痺的身子,但那閃著精光的眼睛顯示了他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當然,如果他是一個蠢人的話早就被敵人或者想爬上這個位置的人幹掉了,好不容易憑藉契丹人的勢利控制了整個奧失部,也是時候可以放鬆下了。
“噠噠噠……”
一陣沉悶的馬蹄聲響起,如鼓槌般猛烈的擊打著撒裡葛等人的心房,心跳隨著這馬蹄聲一下一下不住加快,天邊一條出現一條黑線,漸漸變粗,其中不時閃著幾點寒芒:“不對,是敵人,快去召集人馬。”一種強烈的預感從撒裡葛心底升起,來者不善!
天邊的那條黑線逐漸清晰起來,明亮的盔甲,錚亮高舉的斬馬刀,那鋒利的刀刃上閃著那懾人的寒芒,“是唐人!是唐人!”洶湧之勢讓撒裡葛等人開始有所慌亂,撒裡葛頓時猛拽韁繩,撥轉馬頭,奮力一拍馬股,朝西北方向逃竄而去,那裡是他的利益盟友度稽部領地:“嗖——”
一陣破風聲從身後傳來,撒裡葛回頭一看,一直閃著寒芒的箭頭朝他鼻尖直射而來,下意識的一偏頭,寒芒貼著臉頰直射而過,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暗道:“想不到唐人也有如此犀利的箭術!”
“呃……啊!”
一陣陣慘叫聲傳來,身後已有不少人倒於馬下,滾落一邊,撒裡葛愈發心急,卻又不知這些唐人為何要找他的麻煩,但如今可不是解釋的時候,只有拼命的逃了。
狂奔近十里的距離,身邊的人只剩下不到十人,而身後的追兵卻仍然未見減少,遠處出現了一隊模糊的影子,撒裡葛心中頓時狂喜,前面如果是度稽部的人的話一切就都得救了,不由興奮的狂呼起來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