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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這便是戰場!”史弘肇混身的血,似乎燃燒起來,他翻身下馬,振臂拔出腰中長刀,刀光瀑布般的閃過,將一個敵兵斜斜劈開,緊接著又飛起一腳,將另一個敵軍頭踢成了一團血雨。

“去死!”一個敵軍吶喊著,環首刀帶著風聲劈了過來。史弘肇擺刀格開。那敵軍覺得右手忽然變得火熱,還未來得及棄刀,右臂便自也肩頭飛了出去。在這瞬息生死之時,他忘卻了面對地是隨時會取他性命地敵人,而地本能地伸出左手去抓自己的右手,哭喊著用力接回自己臂上。但斷了地,便無法續回。失去的,便不再擁有。史弘肇毫無憐憫之意,在這戰場之上,不勝則死。

“著!”呼嘯聲中,他猛一低頭,一隻懾人的寒芒自他頭上掠過,將他頭盔之上的紅纓也打落下來。他一手按住頭盔,虎目怒睜。尋找那投擲標槍之人,那人見他雙目如赤,殺氣如狂飆般席捲而來,驚得向後退了步,轉身便要逃走。

史弘肇劈手自旁邊一人手中奪過一支矛,用力擲了出去,長矛穿心而過,強大的力量將那敵軍地身體也帶得向前飛出。釘在充作街壘的粗大地木樑之上。那敵軍一邊哀號,一邊掙扎著想拔出背後釘入的長矛,但無論如何努力,只不過徒增他自己和痛苦。很快,巨大的疼痛奪去了他的意識,他無力地垂在那木板之上。

王處直睚眥俱裂。眼前這一幕讓他想起飛狐關前的惡戰,同樣的鮮血,同樣的哀鳴,不同地只不過是地點罷了。他縱身自被兩支長槍刺入的戰馬身上躍下,手中鋼槍一晃,雖說是在地面,這馬上的兵器在他手中依舊靈活,那兩支長槍的主人尚未拔出槍,便覺得心口冰冷,長槍透甲。

戰鬥激烈至極。僅僅一個衝擊。便已有近千餘俱屍體橫亙在兩軍陣前。定州守軍戰鬥力不強,雖然面對的是馬上勝於步下的燕軍輕騎。但在單挑對決上仍無任何優勢,更何況在大部隊難以展開的街頭巷戰之中,燕軍以小巧靈活的戰陣穿插往來,散時如蟻,聚時如蝗,利用地形上地限制,在區域性上形成多打少的優勢,地上的屍體,絕大多數都為定州守軍留下的。

為王處直所帶動起來計程車氣,被這一面倒的搏鬥迅速擊潰。退入旁邊街巷中地守軍,安然無恙地看著這血腥的一幕,無一例外都為自己先前的決定而暗喜。而仍在殺場中迎接燕軍似乎愈來愈猛的衝殺的蘇國官兵,見到他們悠閒自得地在一旁看熱鬧,心中不由得對自己如此拼命產生了懷疑。

“如今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只需退到一旁便可活著回去,我們絕非言而無信之徒!”史弘肇揮刀大喝,這一喝,是擊碎守軍心中最後那絲戰意的利箭,離得遠些的便轉入旁觀者之中,近些的乾脆棄了武器舉起雙手。

“罷,罷!”王處直揮槍挑翻一員燕軍戰士,眼見己方兵敗如山倒,唯一能倚靠的便是自西側攻來地自己嫡系了。然而西翼戰場中雙方正陷於僵持之中,自己這邊燕軍卻取得了絕對優勢,雖然人數上尚有數千人之眾,卻都是漠然地旁觀者。

“誰是王處直?”燕軍的將領聲震四宇地喝聲讓他從敗北的迷亂中清醒,那個驍勇無比的燕軍將領,手執單刀,口中雖然在問,眼睛卻牢牢盯住了他。王處直將槊在地上一撐,縱身躍起踢飛一個燕軍戰士,吼道:“本將便是王處直,來者通名!”

對於這個能將自己陷入敗北危機的雄武燕將,王處直心中憤恨之餘,也有些欽佩。史弘肇舉目凝望,王處直之名他聞名已久,歷代將門,世代經營義武節鎮,而他在遇到李昇之前還只是一個刀頭舔血的炮灰士卒,如今一切彷彿都倒轉了過來,這五年的風雨讓二人的境界改變了許多。

“燕軍史弘肇!”史弘肇大步走向王處直,每一步邁出都如大山在移動般,四周的敵軍已經潰散,無一人敢來阻止於他。

“你便是史弘肇,我們曾見過一面!”王處直見了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奇特的味道在其中,心中一陣驚悸,當今天下誰不知史弘肇是李昇麾下的頭號大將,李昇能有如今的地位也離不開他的功勞。

“如今歸降,尚且不失貴賓之禮。”史弘肇低聲道,“王將軍,是戰是和,全憑你一念之間!”

沒有多說話,王處直只是將手中鋼槍舉了起來,衝著史弘肇虛虛刺了下,兩人的殺意便激烈地撞於一處。史弘肇閃身避開王處直如附骨之蛆的殺意,手中長刀隨之而上,王處直翻腕挫身,槍尖挑刺史弘肇咽喉。

一瞬間,兩人攻防往來打得激烈。王處直雖然驍勇,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與史弘肇之間尚有一籌差距,兩人兵刃交擊之時,雖然王處直用的是重槍,但被震得手臂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