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後續洶湧狂暴襲來的鐵騎的踐踏之下紛紛他們幼嫩地身體與泥土融成一體,這就是戰士的歸宿,不勝則死。
晉軍方面,在高強度的動作下,已有不少士兵手在微微發顫,那是力竭的現象,只有少數還在不停的拉弓射擊,而契丹人卻像螞蟻一般悍不畏死的蜂擁了上來,這一刻沒有退縮地餘地。
李嗣源心沉如水。契丹人越是不顧一切的衝擊越是說明他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殘肢、斷駭、鮮血,這才是戰爭。只要將契丹人永遠的留在這片土地之上才能夠報得中原的安定,全身血液彷彿沸騰,一股男兒豪氣從心底升起,一聲長嘯“殺!”
“必勝!”
“必勝”身旁數千騎兵齊聲大喝,士氣沖天。
騎兵衝鋒講究的是氣勢,狹路相逢勇者勝,李嗣源此刻沒有退路,如果不擊潰兩翼衝來的這兩萬騎兵整個陣容都會為之崩潰,冷冷的望著迎面而來的一萬契丹騎兵,手臂一揮大聲喝道:“殺!”
李嗣源在聲音落下的這一刻帶著身後三千鐵騎竄了出去,強勁的爆發力讓激盪著空氣發出“呲,呲”地響聲:“轟隆隆!”
從上方望下下著蒼茫地戰場,兩股鐵流從兩個方向急速湧進,五百步的距離一個跨步轉瞬即到,兩方人馬如逆方向地兩道滔天巨浪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轟!”剎那間綻放開來,人馬翻騰,屍體拋飛,金鐵閃爍,浪花漫天飛揚:“死!”
李嗣源一振臂膀,手中長槍入毒蛇般刺向一名契丹騎士,馬上衝刺講究的是準狠,一擊致命,稍微有一點偏差的話性命就會丟在敵人的手中:“嘶……”
“呃……啊!”
隨著刺耳的破風聲,李嗣源的手中長槍把這個沙陀騎士捅了個對穿,強勁的衝力使得屍體串在長槍上繼續往前衝去,戰場無處不驚魂,兩點精芒由兩側朝肋下疾速而來,如地獄幽芒;李嗣源大喝一聲,把手中串著屍體的長槍往左邊一甩,“砰!”一聲巨響,屍體與左側敵騎重重的撞在一起,戰馬悲嘶,前腿一軟倒塌在地,“喀嚓!”清脆的骨折聲傳來,地上之人不死也殘;眼見右側一點寒芒即將捅到肋下,李嗣源翻身於戰馬左側,險險避過,順勢抽出馬刀橫向一掃,閃亮的刀鋒讓天空為之一黯,“唰……”鋒利的刀刃如風一般割過契丹騎士的脖頸,沒有留下絲毫血跡,契丹騎兵的脖頸上裂開了一絲小縫,漸漸的……漸漸的越來越大,終於如注般迸發了出來,在空中形成了一朵燦爛的鮮花:“噌!”
一聲刺耳的刀槍交擊,李昇手臂頓時發麻,眼前一名契丹勇猛將領,手持精鐵長槍,悍勇異常;大喝一聲“死去!”
集中全身力氣,幾乎站了起來,空中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手中大刀如閃電般朝那契丹猛將劈去,“喝!”
契丹猛將毫不示弱,手中鋼槍猶如螺旋壯旋轉著刺向李昇李嗣源,企圖破掉李嗣源這威勢懾人的一刀,李嗣源刀鋒一轉,迎向契丹猛將鋼槍。
“噌!”
毫無花巧的一次對碰,兩人同時一震,各自身後士兵瞬間湧了上來,又是一次慘烈的交鋒;慘烈的交戰在一個小小的範圍之內迅速展開,呼喝聲、慘叫聲、金鐵交鳴之聲交雜成一片,萬物凋零、血染大地,鮮血混合著地上的黑土被馬蹄踏成了一朵朵的褐色花朵,瞬間又被攪成亂塵……
兩翼騎兵對騎兵,陷入苦戰,中央陣中李存審緊緊的盯著戰場之上每一個變化,每一絲戰機都不容錯過,而眼前則是最好的機會……
拔出腰中長刀,冷喝一聲“鐵林軍,出擊!”
“必勝!”
滾滾鐵流開始逐步加速……
“嗖——”
“噗……哧!”
迅猛的一排拇指粗的強弩箭支帶著刺耳的破風聲穿透了前面一排洶湧衝來的契丹兵,將他們的身體死死的釘在了地上,有些甚至還沒來得及閉眼,鮮血順著槍桿流到了泥土裡。
“殺!”
蓄勢已久的精銳鐵林軍此刻顯露出他銳利的爪牙,一身精良裝備猶如裝滿鋼甲的刺蝟,兩千鐵林軍戰士就是這架鋼鐵戰車的五百根鋼刺,在弓弩手的掩護下飛速行駛中不斷的掠奪這契丹軍的性命。
視生死如無物,視刀槍如草芥,視箭戈為麥芒,天地無我的豪邁氣息,以鐵林軍為箭頭,整個晉軍陣容如鐵甲戰車般向前推進,將前面一切阻擋之人和物通通碾碎。
“沖沖衝!”
此時站在高處的耶律阿保機暴跳如雷,不斷命令聚集而來的契丹騎兵衝向晉軍陣容……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