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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錯了,以往各為其主,各衛其國,實在談不上什麼是非。”
“那今後天下只是一國,國中只有一主,高先生應該明白該走的路了。”
高漸離沉默不語。
“卑職是否要將欽犯拿下?”縣令在一旁問。
“不用,本官要將高先生帶走,讓他在府中作客,如此偉大的音律家和演奏家,也許五百年都出不了一個!”
包括縣令在內的全室諸人,全都錯愕,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在便殿樂室裡,始皇和皇后便裝易服,正閒談著等待高漸離前來。
皇后喜愛燕趙之聲,尤其是築樂,可惜在邯鄲百般尋覓,就是找不到夠她水準、讓她聽得入耳的演奏者,更別提能使她如痴如醉,如登仙境的築聲演奏者了。
她聽過演奏〈易水送別〉,而且用的是宮廷大編制樂隊,她感覺得出曲中的哀傷離情,也為樂曲所表現的澎湃氣勢所吸引,但總覺得擊築者太差,詮釋不出原作者的意境,跟著整個樂隊也就平平無所表現。
始皇雖然聽到這首樂曲會聯想到荊軻行刺的尷尬場面,但現在四海一家了,他是天下之主,應該表現得雍容大度一點,何況他是勝利者,荊軻未刺傷他一根毫毛,卻遭到兩次死刑——殿上亂劍刺殺,以及數十萬民眾圍觀下的車裂,有時候他何嘗不佩服荊軻的神勇,哀憐他臨死前從容卻又絕望的那種表情。
所以一聽到鉅鹿郡守要求赦免高漸離,力奏高漸離的音樂才華是百年難遇時,他準了奏。而且皇后也力爭要見高漸離這個人,他既是擊築聖手,又是這首曲子的原作者,要是由他來訓練宮廷樂隊,那該是多美好的事。
當然,始皇和她都要先聽聽高漸離的演奏,看看鉅鹿郡守是否言過其實。
一身白袍白冠的高漸離,揹著築囊由一個人牽引進來,在便殿門前,禁衛的郎中照例搜察了他的全身,檢視了他背囊中裝的築,驚奇地問道:
“這具築怎麼比一般築重許多?”
高漸離笑笑說:
“這具築比別人好聽,這是個最大的秘訣——別人的築中心是空的,而我的築中心灌滿了鉛,築身穩重,擊打起來,聲音自然宏亮清脆。”
“難怪高先生的築藝能名聞天下,在主上聽過先生的築藝以後,希望我們能有耳福欣賞。”那名郎中也笑著說。
“當然,當然。”高漸離說:“假若皇上聽得滿意,我就會長留宮中,到時候還要各位多照顧。”
“當然,當然。”那名郎中學著他的口氣說。
一名近侍小心翼翼的將高漸離攙扶著走上臺階,引入樂室,行禮以後,近侍又扶他坐到席位上,幫他解下背囊的築,安排好一切。
首先是皇后發現情形有點不對,她驚詫地問道:
“高先生的眼睛怎麼啦?”
“沒什麼,由於有荊軻大逆不道的事情在先,郎中令和趙高大人為了防備萬一,將小人的眼睛刺瞎了。”高漸離毫不介意地說。
“什麼?”皇后臉色大變,轉眼看著始皇說:“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趙高擅作主張?”
“朕事先不知道,但趙高這種預防萬一的措施,有它的需要。”始皇故作平淡地說。
“你們為什麼這樣殘忍!”皇后難過得快哭了:“百年難遇的音樂天才,就這樣被你們糟蹋了!”
始皇臉上現出慍色,沉默不語,皇后也賭豈不再說話。倒是高漸離眼瞎心不瞎,覺得室內氣氛緊張,他微笑著說:
“其實,眼瞎心更明,沒有外界景物的干擾,盲人的手更敏感,更能與心靈合而為一。以小人為例,明眼時有很多彈奏的難關突不破,眼瞎以後,反而輕而易舉就做到了。”真的?怎麼辦?“
“眼睛瞎了,其它感覺會更敏銳,作曲乃是用心,與眼睛沒多大關係,有人替我當眼睛記下來,也許我因為心無旁鶩,作曲境界會更上一層樓。至於指揮,是要樂隊看我,而我只要聽他們演奏發現的聲音是否調和,所以我只需用耳,需要用眼睛的乃是他們。”高漸離對皇后心存感激,解釋的話就多了起來。另一個原因是他想用示好鬆懈始皇的戒心。
“高先生都如此說了,皇后,你該安心了吧?”始皇此時才開口安慰皇后。然後他轉向高漸離說:“高先生,現在你可展示你的絕藝了吧!”
“陛下及皇后要小人演奏點什麼?”高漸離摸索著調整築弦。
“〈易水送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