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還不知道,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該說的話就會像活泉似的湧出來。”
“我相信你辦得到!”白翟緊握住他的手。
“還有,大哥,你要白順準備兩匹最好的行獵健馬和全副行獵裝具。”
“你要做什麼?”白翟驚詫地注視著他。
“陪陽泉君行獵!”呂不韋微笑著說。
“行獵?”白翟先是瞪大眼睛問,隨後哦了一聲說:“我明白了,我會要人立刻準備好。”
朔風凜冽,草木枯黃,雖然只是仲冬,但疾風吹在臉上,就已像刀割一樣。
呂不韋和白順全副獵裝,肩掛箭囊,手執強弓,策馬急馳。呂不韋騎的是白翟最心愛的大宛汗血馬,通身雪白,找不到一根雜毛,白順騎的則是一漆黑馬,也是神駿非凡。
白順策馬在前帶路,呂不韋在後緊緊跟隨。到達上林邊緣,白順勒馬,跟隨到呂不韋后面。
只見上林佔基廣,一片幽深,雖然大部份草木都已凋枯,但松柏等類長青樹相雜期間,依然顯得蒼鬱,行獵小徑曲折通幽,兩旁修理得甚為整齊。
上林未設圍牆,但設有入口及通車大道,貫穿整個上林範圍。
入口處立有一塊石碑,上刻著拳大的篆文:
擅入上林行獵者死!
自行闖入者按律刑!
“進去就是上林了,呂先生,我們一身獵裝,進去按律就是處死,先生是否要再思一下?”
這時,身邊忽然響起了一陣號角聲,只聽得林中人聲、馬嘶聲沸騰,草木搖動,到處發出枯葉的沙沙聲,不知有多少小獸正在逃躲。
呂不韋只作了短暫的考慮,這是唯一能見到陽泉君的機會,良機不能放過。於是他轉頭對白順說:
“你已帶我到了地頭,陽泉君行獵隊伍龐大,不怕找不到他,你先回去告訴你家主人,說我申時以前一定會趕回來,要他將那方面的事積極作安排。”
“但是……”白順想說點什麼。
呂不韋沒等他將話說完,就已策馬進入上林,往號角聲響處狂馳。
白順只得掉轉馬頭,往回家的路上奔去。
呂不韋在上林車道上策馬急馳,號角聲越來越近,遠遠看到一處高地站著一群騎者。
一具黃色華蓋下,一個頭戴高冠、身穿紅袍的人,正在指手劃腳說著些什麼。高地周圍樹林中,無數兵卒,有的帶著獵犬,有的拿著木棍,在草叢中拍打追趕,將一些獐兔之類的小動物趕到高地腳下,那群在高地上的騎者就紛紛用箭射,再由獵犬銜拾回來。
“這種獵法倒也新鮮,只是有什麼樂趣?”
他雖然沒見過陽泉君,但直覺判斷高地上穿紅袍的那個人一定是。
他轉過馬頭馳上一條行獵小徑,直對高地奔去,沒馳出多遠,只聽到身後有人大聲喊叫:
“來人是誰?敢在上林馳馬!”
也有人喊道:
“趕快退回去還來得及,擅入上林的平民有罪!。
“你們看他一身行獵打扮,分明是想偷獵!趕快抓住他!”也有人在如此喊。
“下馬!下馬!”
“擅入上林行獵者死,這個人好大的狗膽!”
“看他衣裝華麗,像是有來頭的人!”有人這樣喊。
“不錯,看他的服裝打扮,不像是秦地人!”
“對了,他騎的是白大掌櫃的汗血寶馬,一定跟白家有關係。”有人說。
“馬跑得好快,用箭射!”
“不要亂來,我認得出那是白家的寶馬!”先前那個聲音在大聲阻止。
在樹林草叢中追尋野獸的眾兵卒,紛紛轉移目標,圍向他來,還有幾個人上馬來追捕他。
不愧是寶馬,腳程之快有如掣電,呂不韋騎在馬上,只聽風聲呼呼,人聲、樹影就像在倒退一樣,他忘掉一切,眼中只有高地上那個穿紅袍的人,心中只想著要如何說動他。
“颼”的一聲,一支響箭在耳邊擦過,發出呼呼之聲,這不是開玩笑,聽響聲就知道是秦軍特有的戰爭利品——秦弩所發出的。
呂不韋想停馬,但看看高地就在眼前,紅袍人的臉都看得清輪廓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就此放棄,正在猶豫,白馬衝刺得更快。
“颼!颼!颼!”後面的弩箭像飛蝗一樣連續發射,不過前前後後擦身而過,距離射中他總差那麼一點。
呂不韋早聽說秦國禁衛部隊虎賁軍訓練精良,尤其是